蕭啟淡笑道:“我什麼也不知道。”
李路抓著蕭啟的衣領將他推到城牆上,低吼道:“告訴我!”
蕭啟抬頭直視著李路的眼睛,冷冷道:“即使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
李路暴怒的抬起手,一拳打在蕭啟的小腹上,蕭啟疼得臉色慘白,但仍然直視著李路,冷笑著。
李路抬起拳頭,一拳打在蕭啟臉上,狠狠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是你,破了我在渡州的防線,也是你,將我在臨山九城的布防一一打破!我恨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可是,我不能,我留你,還有別的用處。”
蕭啟自知,李路將自己帶上中州城,一定是想將自己作為逼大齊退兵的籌碼,於是,眼中閃出決絕之色,他屏住呼吸,猛的甩開李路的手,掙開鐵鏈縱聲從中州城牆上跳了下去。
中州城牆至少高十丈,一旦跳下,必死無疑。
見到此情此景,千夫營的兄弟們都緊張的握緊雙拳,李有才更是大喊出聲:“七哥啊……”
蕭啟閉上眼睛,等待著墜地的劇痛和死亡的降臨,可是,這些都沒有如約而至。
蕭啟隻覺自己落在了一張軟綿綿的網上,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大網上,李路獰笑著一點一點將網收緊。
“早就知道蕭將軍性格剛烈,必定不願成為我們威脅大齊的籌碼,所以,就為你準備了這份大禮,怎麼樣,喜歡嗎?”
蕭啟閉目不語,這個李路,果然不好對付。隻是,迎接自己的,還將是什麼呢?
李有才等人眼睜睜的看著蕭啟網困住,一點一點被拉上城牆,心中不知是該悲還是該喜,至少,他們的七郎還活著。
待將網升到城牆上方,李路猛地鬆開手,蕭啟便重重的摔到地上,一邊,早有準備的衛兵立刻衝上前去,割開繩索將蕭啟架到早已經準備好的手腳架上,用粗大的鐵鏈緊緊的銬牢他的手腳。李路從衛兵手中接過一隻皮鞭,劈頭蓋臉的抽向蕭啟。
蕭啟抬頭看向李路,強忍著疼痛,努力用正常的聲音道:“李元帥,無論你怎樣做,南景,必亡無疑。如今大軍圍城,你還有興致折磨蕭啟,真是可笑!”
李路聞言,暴躁的揮動著手中的皮鞭,蕭啟白色的長衫很快便被鮮血染紅,但他一直強忍著沒有發出一聲呻吟,甚至嘴角泛著嘲弄的笑容,看向李路。
看著蕭啟被捆在城牆上受刑,千夫營的兄弟們隻覺心如刀割,伊娜更是哭了出來。李有才向白鉞吼道:“將軍,攻城吧!”
白鉞看了看一臉鎮定的齊響,欲言又止。閻王見狀吼道:“還等什麼,衝啊!”
判官也跟著道:“還等個屁啊!上去打啊!”
齊響回過頭,冷冷道:“時機未到,誰也不能動。”
趙開疆也拉住想向前衝過去的李有才,大吼道:“再等等,現在李路惱羞成怒殺了七郎怎麼辦?”
聽了趙開疆的話,眾人如夢初醒,隻得在原地站定,緊張的盯著城牆方向。
李路又重重抽了蕭啟幾鞭,就有衛兵送上來兩個個托盤,一個托盤上放著十五把形狀怪異的刀具,另一個上麵放著十五根很細的香。
李路舉起其中一把,示意了一下傳令兵,那傳令兵立刻吼道:“元帥有令!你們立即退兵!毋要拖延!從現在開始,每隔一柱香的時間,就會有一把刀刺穿蕭啟!大軍前進一步,也會有一刀刺穿蕭啟!”然後,又重複了三遍。喊的時候,早已有衛兵上前點好了香。
蕭啟自知今日必死,反而心下坦然,於是出聲吼道:“兄弟們,蕭啟死不足惜,你們攻下中州城,便是給蕭啟報仇了!”
李有才等人見狀,一時不知所措,趙開疆走到白鉞身邊,輕聲道:“大帥會退兵嗎?”
白鉞麵色陰沉,緩緩搖頭道:“不知道,再看看。”
判官吼道:“看個屁!再看人就死了!反正中州一直在,蕭啟可隻有一個,撤吧!”
判官嗓門奇大引的眾人紛紛轉頭看他,軍隊中竟引發了不小的騷動。
蕭啟在城牆上看的清楚,於是再度吼道:“斷斷不可退兵!我們已經打到中州,百越虎視眈眈,此時切忌軍心動搖!兄弟們,即使你們退兵,蕭啟也必死無疑,何必再拖延時間?打上中州為我報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