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的身上滿是斑駁的血跡,可這些血跡隻會讓齊響心生恐懼,他求救的看向單銀剛。單銀剛也一臉震驚的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刺客。
刺客分明受了不輕的內傷,可他還是勉力支撐,這一切需要怎樣的毅力和堅忍?縱使武藝高強如單銀剛,也自認難以企及。
刺客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步走向驚慌失措的齊響。
齊響的牙齒“咯咯”隻想,胯下又是一熱,本來已經風幹的褲子又一次濕潤起來。
“姓單的,你難道見死不救嗎?”
單銀剛攤手道:“我已經救了你一次了,當時咱們就約好,一命換一命,我沒有必要再救你一次。”
“你不是要錢嗎?我給你,你要多少?”
“錢?我這個樣子要錢還有什麼用?齊響,我甚至懷疑當初你救我都是設計好的。”
“你……”
齊響看著漸漸走近的刺客,忽然失聲。那眼神,分明是……
“齊響,我說過,定會取你性命!”
“是你……你……沒死?”
“齊響,到了地府,自然會有人找你算總賬!”言畢,手起刀落,齊響的人頭如同一個破皮球,在地上滾了幾滾,臉上還保留著驚愕的表情。
刺客的身體終究支撐不住,晃了幾晃,忙用刀撐地,才使身體不致倒下。他微微低著頭,直勾勾的盯著齊響的屍體,不發一言。
單銀剛也定定站在那裏,不出言,不離開。
許久,刺客才輕輕一歎,順勢坐下,厭惡的提起齊響的頭顱,拔出刀,將他的雙目剜下,用手捏碎。又割下他的鼻子,和頭一起扔到一邊。
然後彎下腰,顫抖著手去切割齊響的屍體。手指,胳膊,軀幹,在刀下慢慢變成肉醬。刺客的身上也濺滿了鮮血。
可怕的是,刺客再做這一切時,表情出奇的平靜,動作也有條不紊,使人覺得他隻不過是一名廚師。
這種態度,讓單銀剛也不由全身發抖。
忽然,單銀剛感到有一人正策馬前來,正在猶豫要不要提醒刺客,但見他一臉專注,不由私心占了上風,便搶先匆匆離去。
畢竟有人看到此情此景,自己也難以說清。
馬蹄聲漸進,可刺客卻絲毫沒有逃跑的跡象,直到那人停在了他的身後。
“哥。”
來人正是洛煙雨。
蕭啟手中的刀微微一頓,繼而又砍向已經看不出模樣的齊響。
“哥,救救赤額吧。”
回答他的,隻是刀碰到血肉的聲音。
“哥,自你走後,赤額不吃不喝,隻剩下一口氣了!”
蕭啟依然故我。
洛煙雨無法,隻得將奄奄一息的赤額捧到蕭啟眼前,道:“哥,你看赤額一眼啊!”
赤額感受道熟悉的氣息,掙紮著睜開眼,發出微弱的吼聲。
蕭啟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即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洛煙雨嚇得臉色慘白:“哥,你覺得怎樣。”
蕭啟聲音幾不可聞:“我怎樣已經不重要了……齊響,我終於殺了你,將你碎屍萬段……兄弟們,你們看到了嗎?”
洛煙雨不甘的上前搖著蕭啟的身體:“哥!你清醒一下!”
“哥!你看我一眼啊!”
蕭啟沒有看洛煙雨,而是將一臉不情願的赤額遞到他手裏,然後艱難的站起身,望著正午的天色,神色複雜。
“哥!”
許久,蕭啟才輕歎道:“我沒事……我還有事要做,比報仇更重要的事……煙雨,不要擔心我。”
可他的樣子怎麼能夠叫人不擔心。
身上滿是血跡,手也因劇痛而微微顫抖,還有不時從嘴角湧出的鮮血,讓洛煙雨看的心中酸痛。
“哥……不是說不可以強行運氣嗎?你……”
蕭啟淡笑道:“我自有分寸。”
洛煙雨一時無語,隻是上前與蕭啟並立在正午的陽光下,他不知道著秋日的景色有什麼好看,可蕭啟卻看得認真,目光悠遠。
忽然,洛煙雨隻覺肩膀一沉,原來體力早已透支的蕭啟,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正午的陽光,照在蕭啟臉上,格外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