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響,那漢子施禮道:“小的黑金,見過弦月公子。”
蕭啟點頭道:“齊狗撕毀約定,進犯百越,如今已經打到石牛城下,石牛城和銀牛城岌岌可危,弦月封父王之名,來調動三千精兵,解石牛城之圍。”
黑金猶豫道:“可是……”
“情況危急,如果不是大軍壓境,父王也不會持此下策,咱們偷偷練兵之事,齊狗恐怕已經知曉,銀辛候還好,南振天那家夥一直心比天高,保不齊會投降齊狗,屆時,這個秘密就收不住了……”
黑金和銀辛候以及南振天都隻有一麵之緣,見蕭啟容貌出眾,自然而然的相信他就是弦月公子,也相信弦月公子的判斷,但是,他還是有些猶豫。
蕭啟自然知道此事不會如此容易,便又道:“這次是父王密令,黑金大人想必也知道這些人對父王,對百越有多麼重要,不到萬不得已,父王是不會動這批人的。”
黑金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軍士,又看了看低著頭,臉色慘白的銀辛候以及一臉誠懇的蕭啟,終於跺了跺腳道:“全憑弦月公子安排。”
蕭啟揚了揚嘴角施禮道:“多謝黑金大人。還請黑金大人派出三千步兵,隨我守城。”
黑金問道:“那我呢……”
“黑金大人對銀牛城,石牛城的情況相比不是很熟悉,不若就留在這裏,全權交個弦月便好。”
聽蕭啟如此說,黑金隱隱覺得不妥,卻一時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便點頭道:“弦月公子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
蕭啟點點頭,掃了銀辛候一眼,銀辛候立刻會意道:“黑金大人放心,弦月公子雖然一直在渡城,但兵法也是非常出眾打得,這次剛從都城回來就被委以重任,可見百越王很是重視弦月公子啊!”
黑金自然聽得懂這時在暗示自己找對大樹,便一麵恭維了幾句,一麵忙不迭的去召集步兵。蕭啟看了看四周,低聲吩咐道:“要身毒那裏的人。”
黑金一怔,以為蕭啟是因為擔心百越民眾傷亡過多,心中感激,忙不迭的答應著離去。
這黑金也算能幹,不出一刻,就已經將一隻三千人的步兵隊伍集結完畢。
蕭啟看著比百越人身材稍微瘦小的身毒人,滿意的點點頭,向黑金道:“軍情緊急,我也就不多逗留了,這次一旦守住石牛城和銀牛城,黑金大人功不可沒啊!”
黑金的臉上第一次有了笑意,施禮道:“多謝公子了。”
蕭啟輕輕擺了擺手,便與銀辛候帶著著三千步兵沿原路返回。這次的事情順利的讓蕭啟有些意外,心中絲毫沒有放鬆警惕,他雖然知道這麼短的時間黑金不可能得到消息,但也不能完全以為那黑金已經相信了自己,於是命令那些身毒步兵加快腳步,向石牛城趕去。
石牛穀,長三十裏,兩側山峰高聳如雲,之間之容兩人並行,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蕭啟一麵命令全軍戒備,一麵搶先進了山穀,而身毒步兵也排成一條長長的隊伍,如同一條蚯蚓,慢慢鑽進石牛穀。
就在隊尾走進石牛穀內不足半裏之時,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巨響,火光衝天,碎石飛濺,滾落的碎石竟然將穀口全部封鎖,而訓練有素的身毒軍隊雖然開始有些慌亂,但很快便鎮靜下來,拔出兵器警覺的看著四周。
蕭啟與銀辛候也勒住馬韁,四下打量,就在此時,一支暗箭從石縫中射出,正中蕭啟前胸,蕭啟身子一晃,墜下馬來,滾了幾滾,便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
銀辛候不敢去看蕭啟生死,逃生的本性使他猛的一夾馬腹,吼道:“跑啊!”說完,自己首先箭一樣的衝了出去。
“跑啊!”身毒步兵見兩名頭領一人生死不明,一人已經逃跑,也都跟著銀辛候向前跑去。
銀辛候一馬當先,一麵跑一麵驚惶的看著四周,生怕又有一隻暗箭射出將自己殺死,而石牛穀的出口,就在自己前方不足十丈!
“跑啊!”銀辛候不由又大吼了一聲,揚鞭準備抽向馬腹,而就在他揚起手的瞬間,忽然一塊大石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到銀辛候的頭頂,銀辛候隻覺眼前一花,一道道絢麗的血線順著他的腦殼流下,繼而,讓忽然發現天空出現在自己腳底,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塊塊巨石從天而降,毫不留情的砸向沒有任何防備的步兵,一時間,石牛穀中哀嚎連連,仿佛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