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天氣濕熱多瘴氣,你的身體……”
蕭啟揚眉一笑:“沒關係,有迷糊在……”
眾人聞言,也知蕭啟固執而重諾,所以都不再勸阻,而是沉默不語。
又坐了半響,蕭啟起身告辭,奇門子等人將他送到門外,告訴他山河一個月後就會回來,蕭啟點頭記住。
雖是下午,但還是有些悶熱,蕭啟漫無目的的走在主幹道上,忽然有些不想回去,他不願走進七將軍府的大門,不敢麵對舊日的弟兄,即使一切錯不在他,他也深深愧疚,如果當時死在中州,該有多好……
一隊鐵甲軍士走過,鏗鏘有力,英姿颯爽,不愧為大齊上京禁衛,可其中一人,卻吸引了蕭啟的注意,不由仔細看去,可那人卻始終沒有回頭,蕭啟有些遺憾的收回視線,漫步走進上京最著名的酒樓,望江樓。
望江樓,一年四季食客盈門即使是下午,一樓和二樓也是高朋滿座,小二見蕭啟雖然獨自一人,卻氣度不凡,便將他引入三樓的雅室,蕭啟隻要了一壺茶,涼碟點心,然後賞了小二一錠銀子,拉他坐下問道:“如今上京禁衛統領中,可有一人年紀不到三十,身材瘦高,眼睛很大,有些柔弱的樣子?”
小二一怔,上下打量蕭啟,不敢回答。
蕭啟笑道:“不要擔心,我不是探子,隻是我家二哥頗通武藝,幾年前離家出走,一直沒有消息,剛剛在街上看到一隊上京禁軍,為首一人身形氣度很像我二哥,所以想問問小二哥。”
那店小二猶豫片刻,見蕭啟目光真誠,不似作偽,便道:“剛剛過去的是禁軍校尉陳大人的親兵,我隻知道這個人是三年前近的禁軍,武藝高強,很快便被提拔為校尉,禁軍統領薑大人很是賞識呢……”
“姓陳……”蕭啟皺了皺眉頭:“可知他全名?府邸何處?”
“呃……似乎是叫什麼陳……陳默……至於家在哪裏,小的就不知道了……”說著,小二彎腰站起身,有了要離開的意思,蕭啟陷入沉思,也就揮揮手由他去了。
“陳……陳默……三年前……世間之大,相似之人很多……還是不要多想的好。”
蕭啟又做了半響,覺得無趣,就隨手對了一小錠銀兩,起身準備離去,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個爽朗的男聲:“小二!一份桂花糕!一壺桂花酒,快點兒,我趕著走!”蕭啟循聲望去,隻見一中年男子負手立在一樓大堂中央,身長玉立,氣度不凡,仔細看他容貌,更是一驚,便閃身都在門柱後,等那人拿著糕點和酒離開,才暗暗跟在那人身後。
那人似乎並沒有發現蕭啟的尾隨。一路向南,出了城,又走了幾裏路,到達十裏亭楓葉林,便坐在亭中,對著滿目的紅葉,自酌自飲,不時還低低的吟詠一兩句詩句,等到日薄西山,才收起酒壺,帶著薄薄的醉意離去。
蕭啟又一路跟蹤他進城,見他走進洪興胡同的一間民居,在若有所思的離去。
這個人……蕭啟低下頭,仔細看了看一直待在身邊的掛墜,沒想到,一切預言都是真的,自己,真的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