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八 曾經的不舍(1 / 2)

當佩因再次來到塔普斯特伯爵府時,雖然隻有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卻早已物是人非。

整個伯爵府籠罩在一層朦朧的夜色當中,出奇的寧靜。

當他和洛佩斯一同潛入府內的時候,他還曾擔心過是否會被塔普斯特叔叔發現,但此刻,寂靜的夜告訴他,他的擔心確實是多餘的。

“難道塔普斯特叔叔並沒有在府中?”佩因的心中有著這樣一抹疑問,但既然如此,他也無暇去關注這些,他此時來此地的目的,也僅僅隻是想看看艾莉而已。

此時的夜,已深。

佩因偷偷地來到了艾莉居住的廂房,廂房之中的燈火已滅,艾莉此刻已經進入了香甜睡夢當中。

艾莉一切安好,佩因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他輕手輕腳地打開艾莉的院門,進入了艾莉的房間,床榻之上,一個容貌秀美的少女沉睡正酣。

看著艾莉沉靜而柔美的睡容,佩因朝她輕輕笑了笑,忍不住伸出他的右手輕撫著艾莉靚麗而柔美的秀發,低低私語:“艾莉,對不起……”

沉睡之中的艾莉似乎正在做著噩夢,她的秀眉微微顰蹙著,安放在被中的一雙小手緊緊撰著。然後她側過身來,換了個睡姿,這才又陷入了香甜的睡夢當中,隻將充滿線條的背影留給了一語不言的佩因。

佩因靜靜地凝視著艾莉的倩影,聲音之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他輕聲說道:“艾莉,不要怪我不帶你走。在我接下來的道路上,都將時時刻刻充斥著危險,我不能,也沒有勇氣讓你和我一同麵對危險……”

他癡癡地看著艾莉,半晌,終於搖了搖頭,輕聲地關上艾莉的房門,他低聲喃喃著,仿若在向自己承諾:“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娶你!等我……”

說罷,他毫不回頭地隨著洛佩斯離開了塔普斯特伯爵府,因為他也在害怕,害怕如果自己一旦回頭,他那顆已經下定的決心便會動搖。

隻是他此刻從未想到,沉睡中的艾莉其實不知什麼時候,早已醒來。

她背過身子躺著,隻是因為不想讓佩因看到她滿臉淚痕的模樣。

她靜靜地凝視著已經被佩因管好的房門,輕撫尚有佩因指尖觸碰的餘熱的秀發,淚眸漣漣,已經浸透了床邊的棉被,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便再也無法止住。她淚眼婆娑地輕微抽噎道:“佩因哥哥,對不起,原諒……我……原諒我……沒有勇氣……和你一起離開這裏……”

低低的抽噎聲在深夜中的伯爵府內隱隱傳出,回蕩在寂靜的別院當中,婉轉不絕。

深夜的月光灑在院落之上,顯得異常幽靜淒清。別院當中某個光線極弱的角落處,漸漸地隱現出一個偉岸的身影,身影之上的麵容赫然就是艾莉的父親,塔普斯特伯爵!他望著女兒的廂房,輕輕歎了口氣,忽然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掩在唇上的白布泛起淡淡猩紅色的血花,他將白布扔向空中,風屬性鬥氣猛然爆發,將飄然而落的白布瞬間撕成了碎片。

塔普斯特搖了搖頭,不再關注黑夜當中佩因和洛佩斯的動向,有些步履瞞珊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

佩因深深地吸了口氣,和洛佩斯在蒼茫的夜色之中孤獨遊蕩著,他終於開口說道:“龍伯伯,我們走吧!”

洛佩斯略微有些吃驚地看著佩因,低聲問道:“佩因,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心不帶艾莉走嗎?”

佩因帶著略微有些粗重的氣息答道:“現在的我,還沒有任何實力保護任何一個人,如果帶上她,在遇到危險,我怕我會再次失去她,但我,一定會回來找她的。”

……

當他潛入克洛艾特伯爵府的時候,遠方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黎明也即將到來。

佩因有點驚訝的發現,這次潛入科茨所居住的內府別院出奇的輕鬆,一路之上基本沒有遇到任何的障礙,這讓他微微略感詫異。

一個伯爵府的防護措施怎麼會如此的鬆懈?佩因可從不這樣認為。

隻是當他來到推開房門看到隨意端坐在方桌旁的科茨那因幾夜沒睡而紅腫的雙眼時,他便已經心領神會。

科茨,這個他自小心中唯一認可的的好兄弟,早就知道了佩因如今的危險處境。他也料想到佩因如果不出意外,便會在離開奧菲帝國之前來這裏和他見上最後一麵。

而科茨,竟是這般徹夜無眠在自己的房間裏等著佩因的歸來。

“你終於來了,”科茨爽朗的笑聲震傳遍整個房間,他隨意地提起放桌上一壺酒,然後斟滿,遞到佩因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我們先來喝一杯。”

“科茨,”佩因上來就給了這個昔日最好的朋友一個熊抱,然後將手中的一杯烈酒一飲而盡,烈酒香醇而辛辣的味道再次嗆得他咳嗽不止。佩因看著科茨,微微笑道:“謝謝你。”

“兄弟一場,到什麼謝?佩因,如果將來某一天,我相信你也會義不容辭地為我做這些!”科茨朝他爽朗地笑了笑,片刻之後,他的麵容便恢複了沉靜,科茨微一沉吟,說道:“佩因,接下來的路你要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