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錚自己也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等他剛剛有些知覺的時候,迷迷糊糊中,一隻粗糙枯瘦的手扶起了他的腦袋,慢慢的給他灌了兩碗稀粥,幾碗稀粥下肚,葉錚的氣色明顯的好轉了,神智也慢慢的清醒了。
這時,一個少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娘,他能活下來不?”
粗糙的手輕輕的將葉錚的頭放了下來,一個婦人的聲音不悅的道:“大虎,不要胡說,這位小哥隻是餓過了頭,喝幾碗稀粥緩一緩就沒大礙了,走吧,我們先出去把柴火劈了,讓他好好的靜養一下。”
說完,葉錚隻聽得“吱呀”一聲門響,兩個腳步就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外麵就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劈柴聲。
過了十幾分鍾之後,葉錚感覺自己虛弱的體力恢複了不少,慢慢的就睜開了眼睛,四處打量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現在躺在一個簡陋陳舊的小木屋內,屋內的牆壁上麵掛滿了野獸的皮毛,角落裏麵擺滿了許多古老的農耕用具,房門的右側上還掛了兩張木製長弓,弓身暗黑陳舊,汙跡斑斑,想必這家主人肯定是個獵戶出身。透過門縫照射進來的金色夕陽,葉錚估計現在大概是傍晚五六點鍾的樣子,算了下時間,他大概是上午八點鍾左右昏迷的,到現在豈不是昏睡了接近十個鍾頭。
想到自己上午餓暈在荒山野嶺,要不是這家獵戶好心搭救,估計現在自己早就死透了,想到這裏,心中不由得對這家善良的獵戶充滿了感激,當下掙紮的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出去當麵的對人家好好的感謝一番。
推開簡易的木門,葉錚來到屋外,看到屋外的場地上,一名十四五歲的黑瘦少年正拿著斧頭劈柴,身旁兩側堆滿了已經劈好的木柴,一位村婦正忙碌著將劈好的木柴一根一根的撿起,整齊的擺放在屋簷底下。那村婦年紀大約四十左右,衣著素樸,麵容瘦黃,雖然臉上布滿了些許皺紋和汗水,但看起來卻是那麼的慈祥樸實。
正在劈柴的少年見到葉錚走出房門,立即衝他善意的笑了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此時,村婦也抬頭看著葉錚,麵露微笑的道:“小哥兒,你醒了,現在可感覺好些?”
葉錚此時心中滿是感激,快步的走到兩人跟前,突然“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嬸救命之恩,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請受我一拜……”
“小哥兒,你這是做甚?快快起來,快快起來,你身體尚未恢複,可不能這麼折騰。”村婦見葉錚突然拜倒在地,慌忙上前阻攔,回頭見那劈柴少年正一臉驚愣的望著這邊,當下麵露不悅道:“你這孩子,發什麼愣,還不趕緊過來幫忙將這位小哥兒扶起來!”
少年聽了,慌忙扔下斧頭跑了過來,手忙腳亂的與村婦一起將跪在地上的葉錚扶起。
在少年與村婦的攙扶下,葉錚被他們娘倆再次送回到了屋內,那善良的村婦一直嘮叨著,說他餓虛脫了這麼久,應該多躺在床上好好歇養一番,可不能到處亂跑,否則對身體恢複不利。
聽著村婦充滿關心的嘮叨,葉錚心中一陣溫暖,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去世多年的母親,當年,母親也像她一樣,整天在他耳邊嘮叨個不停,說這說那的,想到此處,葉錚眼睛一紅,不由得順從的躺在了木板床上。望著那滿是皺紋的慈祥麵孔,葉錚發現自己準備好的感激話語,是那麼的蒼白,那麼的多餘。
村婦細心的替葉錚蓋好了被子,笑道:“小哥兒,你現在就安心的歇養吧,等下我就去做晚飯,煮點肉湯給你補補身子。”說完,便關上房門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