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葉錚站在山寨的聚義大廳之內,望著那坐在虎皮交椅上麵的鄧三娘,見她俏臉蒼白,毫無血色,捂著酥胸咳嗽個不停,心中暗暗吃驚她的傷勢居然如此嚴重,看來昨天晚上與那藍黑龍交手,肯定是吃了大虧。
想到此處,他不由關切的問道:“寨主,您的傷勢如何?可要在下替你尋找大夫醫治?”
鄧三娘掏出手絹,擦拭了下因為劇烈咳嗽而溢出嘴角的鮮血,虛弱的擺手道:“不用了,我的傷勢很特殊,一般的大夫醫治不了,明天一早,我將會帶領著一些傷勢較重的弟兄,去一趟插天峰的華雲道觀,那道觀的主人華雲子道長,是我父親的至交好友,醫術高超,功力深厚,有他為我們療傷,應該要不了多久,我們便會痊愈。”
葉錚皺眉道:“寨主若是離開鳳鳴嶺,剩下我等,那該如何是好,如今整個山寨除我這個三堂分堂主之外,其他的首領包括你們幾個正副寨主,都是重傷之身,現在山寨之內尚有許多事物急需處理,如果沒有寨主你們來領導我們,那我們這幫兄弟豈不是群龍無首了?……”
鄧三娘淺笑著擺了擺手,打斷了葉錚的說話,她深深的盯著葉錚,眼睛裏麵滿是欣慰及信任,急促的喘息了幾下,柔聲道:“葉錚,你過來一下。”
葉錚見她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不在像以前那般客套的喚自己為葉堂主了,甚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當下便快步來到了那擺放寨主交椅的石台之上,躬身道:“不知寨主喚在下有何事吩咐?”
話音剛落,鄧三娘忽然掙紮從虎皮交椅上站了起來,對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葉錚俯身拜了幾拜,她的這番舉動,直把葉錚驚呆了,一時之間,手忙腳亂的上前攙扶道:“寨主,你這是為何?你這番舉動可是折煞在下了,葉某萬萬承受不起啊!”
鄧三娘不理會他的攙扶,仍舊堅持的再俯身拜了一拜,道:“這次,黑龍寨率眾來襲,鳳鳴嶺險些遭受滅頂之災,如若不是葉堂主你大難臨頭,不畏艱險去力挽狂瀾,想必此時我們飛鳳寨所有兄弟,都已經成為了藍黑龍的刀下亡魂,就憑葉堂主置生死與度外的忠義無雙,值得三娘敬拜。另外一拜,是三娘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所拜,今次大敵來襲之前,三娘其實也是存了私心的,因為此次之前有何泰之和楊洪等人的內奸反叛,所以三娘這幾日對葉堂主也有些防範猜疑之心,但是令三娘慚愧的是,葉堂主忠肝義膽,義薄雲天,倒是三娘枉做小人多疑了,這兩日,每每思及此事,三娘心中便慚愧萬分,在此,葉堂主你再受三娘一拜。”
正當鄧三娘準備再次拜下的時候,葉錚一把將她製止,一臉正色的道:“寨主此言差矣,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在下加入山寨不久,尚且來曆神秘,寨主對在下有所猜疑,那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此事寨主不必掛懷,以前的事情過去就讓它過去了,隻是在下希望,從今日起,寨主能夠真正的將在下當做自己人信任就行了。”
聽聞此言,鄧三娘嫣然一笑,道:“想不到葉堂主心胸如此寬博,倒讓三娘欽佩萬分,隻是三娘尚有一事委托葉堂主,還請葉堂主不由推脫才好。”
葉錚愣了一愣,暗道:“不會吧,剛剛才跟你拉近了點關係,你就這麼不客氣的使喚我了?你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不過葉錚心中想歸想,但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口的,當下他便恭敬的退後一步,雙手抱拳的肅然道:“寨主有何吩咐盡管說,在下就算赴湯蹈火,出生入死也毫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