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坐在沙發上,望著緩緩而來的何瀟雨等人,提了提手中的紅酒,笑著說:“來一杯!82菲拉,我珍藏了很多年了!”
何瀟雨笑了笑,一聲不吭坐在陸遙對麵,看著對方泰然自若的為自己倒酒。
提起玻璃茶幾上鬱金香型高腳玻璃酒杯,何瀟雨輕輕搖晃幾下,抿了一小口,濃烈醇厚的酒香不停在口腔裏散開,令他不由微微眯了下眼睛。
“怎樣!味道不錯吧!”陸遙輕輕抿了口紅酒,滿臉的陶醉。
“好是好!隻是可惜,顏色太豔,失去了酒應有的本色!”何瀟雨緩緩放下酒杯,淡然說:“我還是喜歡中國的酒!本色本味。”
陸遙似乎聽出何瀟雨話中有話,隻是並不去追究,笑了笑說:“不知何二少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你似乎過得很不錯!”何瀟雨仿佛不曾聽見陸遙的詢問,自顧自說。
陸遙的臉色不變,平淡的說:“幸好鄭少念舊,在我離開鄭家的時候送我一筆錢,而我剛好利用這筆錢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錢!”
“聽說你的生意在縣城裏,不知你來鎮裏做什麼?”何瀟雨微微靠在沙發上,似笑非笑的望著陸遙。
“嗬嗬!何二少該不會是來調查戶口的吧!”陸遙低沉一笑,提起酒杯抿了口紅酒,似乎並不想回到何瀟雨的問題。
笑了笑,何瀟雨緩緩說:“有興趣聽個故事嗎?”
“哦!從何二少嘴裏說出來的故事,應該很有趣吧!”陸遙仿佛很有興趣,微微坐直身體,靜候講述。
“是很有意思!”何瀟雨意味深長的看著陸遙,直到對方有些不自在才緩緩開口說:“是一個有關動物的故事!”
“從前,有隻羊,它被一頭孤狼狠狠咬了一口,幸好命大,及時逃脫!羊!畢竟是羊,盡管很恨那頭孤狼,卻不敢去找它報仇!直到有一天,另一頭狼找上受傷的羊,並幫它出謀劃策去消滅那頭孤狼。它們找上了孤狼最喜歡的人,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將其咬死並設下陷阱,一心想著孤狼踏進去,卻不知,孤狼早已洞悉了整個圈套!最可笑的是,羊居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真以為自己是頭狼,結果,自然難免成為另一頭狼的盤中餐!”何瀟雨深深看著臉色劇變的陸遙,笑意更甚的接著說:“你覺得這樣的故事,有趣嗎?”
“嗬嗬!果然有趣,隻是故事畢竟是故事!”陸遙很快就恢複常態,強笑著說:“現實中,羊怎麼敢和狼作對呢!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是啊!”何瀟雨仿佛有所感慨,歎了口氣說:“如果我是那隻羊,肯定會做好自己的本分,有些東西,不該碰,就不要去碰!弄不好,會死人的!”
“也許,那隻羊是披著羊皮的狼呢?”陸遙說的很輕。
“或許吧!”何瀟雨忍不住露出一絲譏笑,點燃煙抽了口,宛如隨意的問:“譚花去哪了!”
陸遙猛然一震,很快拿起酒杯抿了口紅酒,把不安完全掩飾起來,良久,才勉強一笑說:“她是趙富貴的女朋友,我哪裏知道!”
“嗬嗬!說得也是,我該去找趙富貴!”何瀟雨笑了笑,站了起來,帶著一旁噤聲的夏琪龍等人轉身走向門外,突然,像是想到什麼,頭也不回的說:“你拿酒杯的手,用錯了!”
陸遙臉色微白望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何瀟雨,這一刻,他知道,對方已經完全洞悉自己的計劃了!一想到這點,不由膽寒!這樣的人,自己真能對付?這一瞬間,他開始感到迷惘!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回過神,事到如今,已經完全沒有回頭路,僅憑害死他妹妹這條,自己就已經注定不會有好結果,再者,自己手上還有一張王牌在手!一想到夜雪,他開始坐不住了,因為他知道,絕對不能讓何瀟雨提前找到趙富貴。
開車行駛在路上,魏釗很是不解的說:“瀟雨,你為什麼告訴他那麼多?就不怕打草驚蛇嗎?”
“我們有證據證明他是主謀者嗎?”何瀟雨靠在車座上,微微閉上眼睛。
“沒有!”魏釗微微歎了口氣,盡管知道陸遙有很大嫌疑,可是,他們手上沒有任何有力的證據,一切都是僅憑猜測。
“所以,我們需要敲山震虎!讓證據自己出現!”何瀟雨仿佛胸有成竹,閉目養神起來。
像是想到什麼,夏琪龍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情,很快,就學著何瀟雨閉目養神起來。
車速仿佛一瞬間加快了不少,快速竄向縣裏,趙富貴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