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魚失蹤了!
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眨眼間橫掃整個班級,教室裏每一個學生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對於他們而言,這是繼李霞之後的另一起詭異事件,筆仙之說,在每一個學生心裏越來越清晰,惶恐之際,更多的是好奇,一雙雙眼睛盯著大門口站立的警察,更有甚者,側耳傾聽,仿佛渴望從交談中的警察聽出沈小魚的下落。
作為沈小魚的班主任,全然沒了平日為人師表的威嚴,站在走廊上焦急述說整個事情經過。
良久,歐陽月明才皺著眉頭說:“你的意思,沈小魚走後沒多久,我們就趕來了,而且你親眼看著她向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是的,因為她身體不舒服,我想讓她回家,可她堅持不肯,隻說上一趟洗手間,由於她當時的臉色很難看,我特意關注了幾眼,確認她確實是往洗手間方向而去。”
其實,班主任的說辭早就得到其他學生的認可,眾人異口同聲堅持沈小魚確實進入洗手間,而後就不見她出來。麵對這樣的說法,歐陽月明不得不信,忍不住再次回到洗手間。
望著這間小小的洗手間,他心頭的疑惑更甚,任憑他如何觀察,這個房間都無法隱藏一個人!可是,沈小魚不在這裏,又能去哪裏?難不成變成隱形人不成?
煩躁的抽了口煙,緩緩來到窗戶口,俯視著操場走動的同事,既茫然又毫無頭緒!
嘩啦啦!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廁所的衝水聲。
驟驚過後,歐陽月明迅速轉身,怔怔望著聲音來源,那間緊閉木門的隔間。
怎麼可能?自己剛剛才經過那裏,明明記得房門敞開,裏麵空無一人。
啪--嘰歪!伴隨著廁所門緩緩推開,一陣極為刺耳的悶響快速蕩開,在幽寂的洗手間裏顯得尤為詭異。
一隻手,幹枯的宛如樹皮,順著開啟的房門伸了出來,緊跟其後的是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孔。
然而,恰恰是這張臉,令歐陽月明頓時毛骨悚然,死魚般的嘴巴無力張大,近乎嘟喃的說:“張天旭!”
難以置信,隔間裏出來的竟然是早已身亡的張天旭。
像是聽到歐陽月明的驚呼,張天旭緩緩側臉,慘白的臉龐隨著全麵暴露,更加陰森可怕!最令他魂飛魄散的,莫過於對方投來的目光,冷漠中夾帶著無與倫比怨毒之色。
“隊長,隊長!你沒事吧?”
回過神,歐陽月明才發現一警員正呆呆看著他,清咳一聲,想要抽口煙,這才注意到煙不知道什麼時候燃盡,隻剩下熄滅的煙頭,尷尬的扔掉煙頭,強作鎮定的說:“沒什麼,有事麼?”
“哦!劉隊有事找你!”警員狐疑的目光在對方稍微停了一下就移開,畢竟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歐陽月明的臉色異常蒼白,任憑他如何呼叫都無動於衷。
“恩!走吧!”歐陽月明心有餘悸瞥了眼敞開的隔間,剛才。。。是幻覺嗎?
隨著黃昏降臨,眾人苦尋無果之際,隻能無奈放棄,警察的離開,令原本就有些躁動不安的學生徹底沸騰了,一個個奔走相告,沈小魚失蹤的消息繼李霞之後,再一次席卷整個學校。
車裏,何瀟雨的臉色陰沉似墨,原本睿智的眼眸也被深深的挫敗感所代替,沈小魚進入洗手間,所有師生有目共睹,然而,要命的是,無論他如何勘查都找不出一絲沈小魚存在的痕跡,宛如她這個人憑空消失一樣。最令他心灰意冷的是,無論撥打了多少遍對方的手機,得到的永遠是冰冷的語音提示。
感受到一旁掃來的冰冷視線,他麵無表情側臉對上那雙憤怒的眼神。
“小魚失蹤了,對嗎?”壓抑的語氣下,慕容鈺的臉色有種說不出的猙獰。
“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何瀟雨不答反問。
“何瀟雨!”慕容鈺一個沉不住氣,掙紮著想要爬過去,卻被中間的歐陽月明死死壓住,苦掙無果之際,惡狠狠的咒罵說:“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慕容鈺算是瞎了眼和你稱兄道弟,我告訴你,小魚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恨你一輩子。”
“哼!”何瀟雨冷冷譏笑一聲,目光似電的說:“比起這些,你更應該祈禱我們盡快找到活生生的沈小魚,否則,你越是如此表現,越是畫蛇添足。”
“你。。。。。。”慕容鈺幾乎氣炸了,無視手腕處手銬拉鋸產生的痛楚,憋紅著臉說:“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抓走了小魚?”
“你的幫手誰是?”深深抽了口煙,何瀟雨無意多做無謂的爭論,直指問題的關鍵。
“何瀟雨!”如果說,慕容鈺之前針對何瀟雨的是憤怒,那麼現在則是無與倫比怨恨。心愛的女人下落不明,自己非但不能幫忙尋找,還被扣上殺人滅口的帽子。憤怒、委屈、不甘各種情緒瞬間湧上腦海,悲憤之際,怨恨油然而生,他不是不可以接受別人的懷疑,隻是無法接受這個人是何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