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看著破碎的玻璃杯,恍惚間,她仿佛看到魏釗渾身是血在地上拚命爬行,打了個冷顫,無視周圍紛紛投來的怪異目光,迅速對著滿臉關心之色的好友說:“麻煩你幫我請假,我現在必須出去。”
“可是。。。。。。”好友望著消逝的身影,無奈歎了口氣,李雅今天的狀況很令她擔憂,已經連續出現好幾次差錯,對此,領導已經很不滿了,如今又擅自離崗,真不知一會如何向領導交代。
“恩!知道了!”何瀟雨緩緩掛斷手機,臉色一整,對著身旁的兩人說:“李雅來電,說魏釗有可能去她家裏,讓我們順著那條路尋找。”
“那我們快走吧!”夏琪龍心急如焚,一馬當先疾奔而去。
呼嘯的寒風中,三道疾奔的身影引起了周圍路人紛紛注目,好奇的人們開始猜測,在他們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答案,自然無人知曉!
猛然,夜雪疾奔的步伐一頓,狐疑的目光漸漸轉向一旁,那條冷清又細長的小巷。
或許是覺察到夜雪的異狀,何瀟雨的步伐也不由一停,迅速回頭望著呆站中的人,眉頭微皺,不解的說:“怎麼了?”
“主人!”夜雪並沒有回頭,水潤而明亮的眼眸依舊死死盯著那條小巷,凝重的說:“在那裏,我感覺到一股令人心悸氣息。”
“你的意思?”何瀟雨快步來到夜雪身邊,視線也緊隨其後死死看著空蕩的小巷。
僅容三人緊靠並肩而過的窄小巷道,在幾絲暗淡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死寂,就如敞開傾盆血口的怪獸,靜靜等待獵物上鉤。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股氣息的主人,就是殺死這些人的真正凶手。”夜雪不僅眼神犀利,連語氣都異常嚴肅。
何瀟雨心驚之際,猛的回頭衝著遠處吼道:“琪龍,這裏。”
驟起的咆哮聲不僅嚇了夜雪一跳,連周圍的行人都不悅的皺起眉頭。
“主人!”一瞬間,夜雪肅然看著何瀟雨說:“你和夏琪龍就呆在這裏,我進去,我向你保證,如果看到魏釗,一定把他帶出來。”
“為什麼?”何瀟雨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平靜,連聲音都顯得波瀾不驚。
即使是氣喘呼呼的夏琪龍,也是一臉疑惑的望著夜雪。
“對方很可怕,即使是我,都不一定能夠打贏她。”忍不住,夜雪移開目光,何瀟雨異常平靜的眼神,竟令她感到不適。
“你以為,作為一個男人,能夠在危險的時候當縮頭烏龜嗎?”何瀟雨的嘴角緩緩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
“明顯不能!”夜雪沒有回答,夏琪龍卻大笑一聲,給予肯定的答案。
望著兩張視死如歸的臉龐,夜雪無奈的歎了口氣,仍不死心的勸解說:“可是。。。。。。”
“沒有可是。”眨眼間,何瀟雨的眼神冷了下來,斬釘截鐵的說:“如果避無可避,我寧願死,也不想躲在一個女孩子背後,靠著她犧牲性命苟延殘喘。”
“那我們還等什麼?”夏琪龍大手一揮,率先衝了進去。
盡管很是無奈,不過夜雪的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暖和。
風,就如一個調皮的搗蛋鬼,總喜歡在人最無助的時候落井下石。
寒風下,魏釗那頭長發胡亂紛飛,就如他的心情,驚亂交加。
突現的身影就如曇花一現,隻需一個眨眼的動作,就從原來的地方消失了!
錯覺嗎?回想到那雙猩紅血眼,他很快就否決掉這個可笑的想法!
這不是錯覺,不是幻覺,更不是做夢!這是真實的,是赤裸裸存在的,無論他承認與否,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遇鬼了!
筆仙的詛咒,怨靈的索命,不容置疑!
然而,他有一點想不通,既然是筆仙詛咒了他們,為什麼種種跡象看起來,更像是殺人滅口?
驟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緩緩傳來。
魏釗心悸之際,迅速轉身,然後,他又一次看到久違的燈光,最令他欣慰的是,何瀟雨等人的身影逐漸清晰。
“是魏釗!他沒事!”夏琪龍激動的難以言喻,正想快步跑過去,卻被夜雪硬生生擋住。
“夜雪,你在幹嘛?”何瀟雨的臉色很快就沉了下來。冷冷望著敞開雙手阻擋自己的夜雪。
“主人!你注意看魏釗身後!”這一刻,夜雪的語氣都罕見的出現一絲顫抖。
何瀟雨猛然一驚,迅速抬頭,穿過魏釗慘白的臉龐,視線直指對方身後,那一團穿不透的黑暗處,一雙猩紅的眼睛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