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間,太熟悉了!恰恰是因為熟悉,所以他幾乎不敢相信。
“家裏啊!”夜雪的語氣一頓,擔憂的說:“哥哥,你是不是又做惡夢了?”
“惡夢?”何瀟雨明顯又是一呆。
“對啊!”夜雪緩緩來到何瀟雨的身邊,望著窗外豔陽高照的天氣,略帶傷感的說:“這段時間,哥哥老做惡夢,昏睡的時間遠比清醒的多,父親為此不少擔心,我們還在琢磨是否找個大師幫你看看,不過現在看到哥哥起床了,我就放心了。”
“我做什麼樣的惡夢?”
“很多了!”夜雪頭一歪,如數家珍的曲著手指說:“譬如,你夢見自己去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還玩起什麼筆仙!”說到這裏,她不由咯咯一樂接著說:“最好笑的是,哥哥還以為我是什麼夜行者,會什麼異能。”
“什麼?”何瀟雨猛然一驚,夜雪的話讓他逐漸有了一絲朦朧的記憶片段,隻是,如果說這是夢境,他似乎很難相信。
“哥哥的病情果然還沒好!”看到何瀟雨持續呆滯的模樣,夜雪顯得很傷心,微垂著腦袋說:“都怪我,非要讓哥哥陪我去豐都鬼城旅遊,害哥哥撞傷了腦袋。”
聽到這樣的話,何瀟雨明顯又是一呆,沒由來,腦海中竟有了一些這方麵的記憶片段。
哢--嚓!就在此時,房門又一次被打開,一中年人緩緩走了進來,見到何瀟雨安然無恙站立著,愁眉一鬆,疾步而來說:“瀟雨,你終於醒了,這段時間可真擔心死為父了。”說到這裏,扭頭怒斥夜雪道:“幸好你哥哥醒過來,否則我拿你
是問,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胡鬧!”
夜雪舌頭一伸,一副調皮樣,注意到父親溺愛的眼神,向前一蹭,扯著父親的手搖著撒嬌說:“爹地!人家以後不敢了!”
“你呀你!”何父頓時眉開眼笑起來,旋即,注意到何瀟雨依舊一副癡呆的模樣,不由關心的說:“瀟雨,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還感到不適?”
“你。。。笑了?”何瀟雨的眼神滿是不可思議,就像看到外星人入侵一樣,震驚之餘依舊是震驚,記憶中,父親從來沒有真心笑過。
“你這孩子!”何父沒好氣的說:“爹地不笑,難不成還哭啊!”
“可是,父親,我怎麼記得你從來不笑的?”顯然,何瀟雨還沒有恢複狀態。
聞言,何父明顯一驚,迅速把手按在何瀟雨的額頭上,確認沒有發燒後,又充滿擔憂的說:“難道,這病還沒好?”
“爹地!我覺得哥哥肯定是腦子摔壞了!”一旁,夜雪鄭重其事的點著頭。
“你這叫什麼話!”何父沒好氣給了夜雪一個暴粟,後者,滿是委屈的垂下頭,悶不吭聲。
懶洋洋的陽光宛如金絲般照射在草地上,小區的涼亭裏,何瀟雨靜靜靠坐在石凳上,聽聞著不遠處踏草遊玩的夜雪時不時傳來的銀鈴般笑聲,嘴角不由微微勾起一絲微笑。
經過漫長的解答,他終於徹底明白過來,他叫何瀟雨,是一名普通的業務員,半月前請假和妹妹去重慶遊玩,不小心摔傷腦袋,一睡就是半個月,直到今天才徹底轉醒!妹妹何夜雪,一個無憂無慮的高中生,父親叫何東,是一家私營企業的貨車司機,至於母親,則是一個很普通的工廠工人,這就是他的全部家庭成員,盡管總覺得這一切很不可思議,就像在做夢一樣,然而,潛意識總想認同這種生活方式,苦思無果之下,他也把這一切歸根為腦震蕩後遺症。
“哥哥!”草地上,夜雪一邊追捕著蝴蝶,一邊不悅的撅著嘴喊道:“你別老坐著啊!醫生說你需要多多運動,快過來幫我捉蝴蝶啊!它飛得老快了,我都捉不到它,氣死我了!”
忍不住,何瀟雨嘴角蕩起一個更加開心的微笑,明媚的陽光下,妹妹調皮可愛的模樣深深觸動了他最柔軟的心靈,回想到夢裏的一切,倍感溫馨得之不易!夢果然就是夢!夢裏的夜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夜行者,而現實中的妹妹,卻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盡管已經15歲了!但是此刻看起來,無疑還是一個心性尚未成熟的孩子。
“來了!”伴隨著洪亮的笑聲,何瀟雨快步進入草叢中,幫忙捉起蝴蝶來。
一時間,溫馨的嬉笑聲充斥滿這一片小天地,然而,誰也沒有發現,某個看不清的角落裏,在一團幽暗的包裹下,一道陰影也緊隨其後嬉笑兩聲,隻是,這個笑聲竟充滿了說不出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