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是一個稱號,更是對嗜酒如命之人的諷刺!夏琪龍不是酒鬼,然而,此時此刻的表現,卻和酒鬼無異!莫說食客們惶恐不安,即使是飯館的老板,眼神都有股掩飾不住的擔憂。
一個人,硬生生喝掉兩箱啤酒是什麼概念?
當看到桌上地下盡是堆積成山的空酒瓶,小風的臉色明顯變得異常難看,無視周圍怪異的目光,緩緩坐在夏琪龍的正對麵。
淡然瞥了對方一眼,夏琪龍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酒上,自顧自灌著酒。
“歐陽月明死了!”小風的語氣很古怪,平靜中帶著絲絲不自覺的顫抖,望了眼夏琪龍微變的臉色,自顧自說:“或許你永遠無法想象,一個人被分屍剁成肉醬拋屍街頭的場麵。”
沒由來,夏琪龍握酒瓶的手一滯,而後,極不自然的仰天狂灌一口,掩飾內心不安的同時,隨口道:“仇殺嗎?”
“或許吧!”苦笑過後,小風猛的提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隨著眼神筆直落在那張異常平靜的臉龐上,沉聲道:“可我更認為,詛咒,還在延續。”
砰!酒瓶掉落的同時,夏琪龍的臉色異常蒼白,隻要是人,又有誰不怕死?盡管他一度覺得生不如死,可畢竟還不想死!最主要,小風作為驅魔人,說出這樣的話,必然有所憑據!心急之際,連聲道:“可瀟雨不是說過,怨靈已經消失了嗎?”
“或許,他也被蒙在鼓裏!又或許,操控者受到反噬!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一般的厲鬼都很難送走,更別提滿懷怨恨的怨靈!”隨著臉色一整,小風重聲道:“但我更認同前者。。。。。。”
“你的意思?”夏琪龍頓時臉色大變,快速打斷夏琪龍的話,凝聲道:“幕後者根本就不會放過我們?即使是瀟雨,也是受到蒙蔽?”越想越有可能,以何東心狠手辣的個性,完全有可能騙走兒子後對自己趕盡殺絕以絕後患!一想到這點,他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
“不排除這種可能!”歎了口氣,小風滿是疑惑的說:“但如果真是這樣,對方為什麼又要抓走夏漠然,強迫何瀟雨留下來呢?”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從見到歐陽月明的屍首並從對方身上看到殘留下來的怨氣後,就沒有一刻停止過思考,然,無論他如果想,都想不通!正常情況下,何東如果要殺光所有知情者,必然要趁何瀟雨離開後,又為何強迫其留下來?於理不通!
“什麼?”夏琪龍猛的站了起來,無視周圍投來的怪異目光,深思過後,緊緊盯著小風道:“你說,對方的目的會不會是為了何瀟雨?”
論智慧,他不如魏釗,更不如何瀟雨。但,他畢竟是個聰明的人,僅從對方抓走夏漠然,他就嗅到另一股不尋常的氣息,難道,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籠罩在他們身上?
“這個問題,我早就想過了!”又一次歎了口氣,小風很是苦澀的說:“隻是,我一直想不通,何東為何要這樣做?作為父親,沒有理由對付自己的兒子?難不成,他想讓兒子親眼目睹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個死去,從而對他產生無法化解的怨恨?”
小風的話,令夏琪龍不得不推翻自己的猜測,畢竟這是事實,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何瀟雨在何東心中的位置,他不相信何東會失信於自己的兒子,更不相信對方願意讓兒子對其產生怨恨,否則,又何須向何瀟雨許下承諾,直截了當將他們全部格殺豈不更省事!可,眼前的情況,又令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麵對驟然沉默的夏琪龍,小風緩緩站起來說:“當務之急,不是談論這些,而是盡快找到何瀟雨,如果他回到深圳,隻怕漠然有性命之憂!”
不知道為什麼,當夏琪龍想到即將麵對何瀟雨的時候,心裏竟感到異常不適!良久,才輕聲說:“為什麼要找我,你不是有他手機號碼嗎?”
“他手機關機了!”隨著話落,小風的語氣又是一轉,深深看著夏琪龍肅然道:“最重要,我想提醒一下你,畢竟,你們這群人中,我唯一當成朋友的,隻有你!”
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交心,而有的人,隻需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足以令人對其推心置腹!小風對於夏琪龍而言,無疑屬於後者,就如他在監獄裏極力維護對方一樣!略帶不適的轉移視線,伴隨著轉身,淡然道:“出租屋去過了?”
“去了!空無一人!”
“那麼!”隨著臉色一整,夏琪龍沉聲道:“隻有去車站了!”
風是惆悵的,夾帶著漫天落葉,更是將冬天的蕭瑟宣泄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