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懸?”
柳源封一從地上一咕嚕跳了起來,道:“就是那個高高瘦瘦,笑起來兩個眼睛立馬消失的葉懸?”
蘭香想了想,忽然噗嗤笑了出來,道:“聽你這麼說來,師父還真是有點這模樣。”
柳源封一喃喃道:“怪了,怪了。七年前葉懸在落葉城誆我練了百草集,之後就失蹤了,必定是他失蹤後救了蘭姐姐,而那時,蘭姐姐隻有五歲,也就是說蘭姐姐現在隻有12歲。可眼前的蘭姐姐怎麼看都不像隻有十二歲。”
蘭香見柳源封一嘀咕自語,問道:“唉,你怎麼知道師父的?”
柳源封一忽然反問道:“今年是哪年?”
蘭香道:“戊辰年,你問這個做什麼?”
柳源封一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副畫卷,看了落款的日期,分明寫的是:“乙醜年。”
柳源封一喃喃道:“乙醜、丙寅、丁卯、戊辰,這就對了,三年前蘭姐姐12歲,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天哪!我居然睡了三年!”
蘭香見柳源封一拿出畫卷瘋瘋癲癲的樣子,心道:“毒氣攻心,大概已經瘋了。”心中不免悵惘。
她道:“柳源兄弟,看你這麼痛苦,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柳源封一聽了,連忙道:“蘭姐姐,我沒事!我隻是有點小激動。”
蘭香細看他模樣,果然不像是毒氣攻心,她百思不得其解,遂拔了銀針刺破柳源封一的手指,流出的血液也是鮮紅色。
蘭香見了又驚又喜,道:“怪事,怪事,你居然沒有中毒!”
柳源封一嘿嘿笑道:“我也納悶,居然沒事。”
蘭香笑道:“吉人自有天相,我還以為你毒氣攻心瘋了呢。既然你沒有瘋,那剛才自言自語說什麼呢?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師父的?”
柳源封一道:“哎,說來話長。”
柳源封一遂將葉懸誆他學百草集的事說了一遍。
蘭香見柳源封一沒事,喜出望外,又聽柳源封一說葉懸教過他功夫,便更喜了,她拍手笑道:“誆人學功夫,這的確是師父的風格。哎,真是沒想到,你也是師父的徒弟,那我們豈不是同門師姐弟?哈哈。”
柳源封一不樂意道:“我可不當他的弟子,他坑的我好慘,對了,你這兒有什麼吃的嗎?我感覺肚子很餓。”
蘭香道:“這容易。”便帶著柳源封一進了屋子,那屋子是個草房,地方不大,卻也幹淨。半壁屋子擺的是各種書籍,還有半壁屋子放了張床,床上被子疊得整齊。角落裏放的是各種草藥。
柳源封一看了那半壁的書籍,喃喃道:“沒想到這種地方還有這麼多書呢,怎麼搬來的,難不成是自己長了腿走進來的?”
蘭香從角落裏找了個紫色袋子,又生了爐火,邊燒邊道:“那是我師父用木牛流馬從外頭運進來的,師父說都是些醫書,每一本都價值連城呢。”
柳源封一看那半壁的書,自語道:“這葉懸,慣會騙人,每本都價值連城,那這一牆的書,他豈不是富可敵國?”
想罷,柳源封一隨手撿了一本,翻看起來,裏麵內容都是藥理和醫術,他看不懂,覺得興味索然,又丟開手,重新撿了一本,還是醫書。他忽然抬頭看見那牆壁頂層用粗布掛著的一本書,心道,這書奇怪,別的書都躺著,偏偏它要掛著,我且看看什麼書。
柳源封一便跳起將那書取了下來。那是一本顏色發黃的古書,那古書麵上用篆文寫了三個字《蒼生卷》。
柳源封一打開一看,上麵盡都是人體器官圖畫,血脈、骨骼、經絡,看的他直欲嘔吐,他匆匆翻過,很快翻到了最後一頁。隻見最後一頁上寫的是:“根斷壁障,逍遙無極。三界在我,無我何來天地?眾生在我,無我何言癡執?破森羅萬象,化而歸一,我心之外豈有他?花外非花,物外無物,萬般皆我心,心若動時萬般動,心若靜時天地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