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樂平正氣夜無痕,沒處找茬丟他臉,見了這機會如何肯放過?笑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凰鸞說的是女人,怎可形容我們幫主?”
冷水公子一聽,臉色更白!
牛力忽然叫起來道:“哎喲,這麼一說,我終於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大家看冷公子,像不像個女人?連喉結也沒有,皮膚也光滑似水!”
眾人聽了,都朝冷水公子看去,越看越像個女人,連張樂平也喃喃自語道:“這麼說來,還真有幾分呢!”
眾人交頭接耳,冷水公子正不知如何應對。忽見遠處衝天大火,燒的天邊雲霞也紅了,饒是隔著十來裏路,那火風傳來,還帶著餘熱。
“糟糕!子時還沒到,蒯家莊怎麼先燒了?”張樂平心直口快,說了出來。
眾人聽了,都是一驚,暫時擱下了對冷水公子性別的質疑,紛紛嚷道:“難不成柳源家的糧草已經運來了?”
忽而遠處奔來一人,滿臉黑灰,連跑帶滾,大叫道:“不好,有奸細,我們被發現啦!”
眾人聽了更加吃驚,冷水公子一個躍步跳了過去,接住跑來那人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慢慢說!”
那來的人卻是半刀。半刀咽了口唾沫,道:“我們三十多個兄弟護著東院的蘆葦,忽見四麵火把亮起,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是秦兵。一拳哥見秦兵圍困,點了蘆葦,要燒死那些秦兵,我乘亂逃脫出來,給幫主送信!”
冷水公子聽了,怒道:“你可知道這些蘆葦是用來做什麼的?就敢尚自先燒了蘆葦?”
半刀跪了道:“幫主恕罪,屬下們隻知道蘆葦是用來幹一件大事的,其他事情都不知道。”
冷水公子忽又語氣一軟,道:“不怪你!我不過想知道是否是你們泄露了機密而已,如此看來必是我們堂主以上級別的弟兄和十六幫的幫主泄露了機密。”
半刀突然道:“是兩個小奸細!”
冷水公子略略驚道:“兩個小奸細?”
半刀點頭道:“今天清晨,張樂平大哥和我們兄弟抓了兩個襄陽逃出來的家夥,張大哥懷疑他們是奸細,就把他們扣在了柴房。誰知今天晚上我去找時,他們兩個已經失去了蹤影,現在秦兵來圍,必定是他們兩個奸細跑去通風報信了。”
張樂平也來到了冷水公子身旁,掏出懷裏的一副畫卷和一個金袋子,道:“這兩樣東西是從那兩個奸細身上搜出來的,屬下正要報告幫主,還沒來得及,卻被他們給跑了。”
冷水公子接過那畫卷和金袋子,正要打開畫卷。
柳源封一在遠處見了,吃了一驚,自語道:“哎呀,那畫卷和金袋子何時被他們拿去的?”
冷水公子此時已經躍出了山神廟,距離柳源封一所藏的樹木不到三丈路,他的五官何其敏銳?饒是柳源封一說話聲音不響,冷水公子也已察覺到了。
冷水公子冷笑一聲:“小小蒼蠅,還不現身?”說罷,縱身一躍飛到了那樹上,柳源封一與苻君見瞧自己被發現,正要逃跑,卻被冷水公子一手一個扣住了肩膀,統統帶下樹去,推入了山神廟內。
夜無痕、慕容仇劍與何一指三人見了柳源封一俱是一驚。柳源封一自是早已看見他三人,如今被冷水公子所擒,心想,大家誤會我是奸細,若連累了夜兄弟,那就不值了,是故也不同夜無痕打招呼。
苻君見和夜無痕兩人打了個照麵,苻君見正要上去與夜無痕說話,夜無痕眉頭一皺,苻君見也是聰明人,便停了腳步,隻裝作不認識。
慕容仇劍、何一指兩個是老江湖,這種幫會聚義的恩恩怨怨,自然懶得參合,雖然認識柳源封一卻也沒到出手搭救的交情。慕容仇劍坐在一旁擦劍,何一指翻著黃曆,兩個也都不說話。
冷水公子打量了柳源封一與夜無痕一番,心下道:“好一對玉人,不知何故躲在樹上?”
張樂平看見柳源封一與苻君見兩個,大驚,罵了句髒話,對冷水公子道:“幫主,今早抓的兩個奸細就是他們,哼,這兩個奸細泄露了咱們的大事!我去剁了他們!”
張樂平正拔出刀子要動手,忽又見遠近四處火把亮起,密密凜凜站得都是手持長矛槍的秦軍,足有千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