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見了那站在屋子上的少年,笑了一聲,道:“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問我要人。”
姓賈的儒者一聲長笑,將背上一個袋子解了下來,道:“憑這個!”說著,將袋子向那巷子裏一拋,那袋子裏裝的竟然是黃豆。古怪的是黃豆灑出之後,那些落地的黃豆居然全都站立起來,化作了千百士兵,同滿街的秦兵打了起來。
“撒豆成兵!”
秦軍將領大驚失色,喃喃道:“居然還真有人會這等邪術!”
姓賈的儒者微微一笑,道:“術沒有正邪,隻有用術的人有正邪。”
少年儒者飛了下來,落在那秦軍將領身前,伸手朝著他的腦袋探去,如同摘桃子一般,將那將領的腦袋擰了下來。
那將領脖子上的血飛濺四射,看得苻君見麵色慘白,而那儒者卻是神色不變,回頭對苻君見道:“閉上眼,跟我來。”
少年儒者走在刀劍交錯的巷陌,卻似入了無人之境,刀劍砍在他身上絲毫不能傷他。苻君見閉上眼,拉著夜無痕跟著少年儒者一路西去。
出了那巷陌之後,天已漸黑,少年儒者帶著兩人到了一處隱秘草廬,用油澆洗了夜無痕眼中的石灰。
過不多時,夜無痕恢複視力。苻君見見夜無痕無事,自是歡喜無限,兩人向那少年儒者道過謝後,夜無痕道:“恩人是誰,為什麼救我們?”
少年儒者看了看夜無痕,嘖嘖歎道:“好個麵相,這位姑娘,能否讓我看看你的手相。”
夜無痕伸出手,少年儒者接過一看,眉頭微皺,歎道:“居然有這等人物!倒是我賈歸塵見識淺薄了。”
苻君見忽然跪下道:“賈大哥,我瞧你剛才使的那一招‘撒豆成兵’好生了得,你必定不是凡人。所謂好人做到底,你就幫我們離開蒯家莊吧。”
少年儒者扶起苻君見,看了她的麵相,笑道:“賈某何德何能受得起你這一拜?你們想出蒯家莊不難,我有上中下三策,不知你們要選那一策?”
夜無痕笑道:“賈公子,你莫怪我疑神疑鬼,在你救我們出去之前,我有一句話想問。你我素昧平生,為何要救我們呢?”
賈歸塵不答反問道:“姑娘你又為何當街殺那欺男霸女的蒯俊?”
夜無痕道:“氣不過、看不過罷了。”
賈歸塵哈哈大笑道:“說得好,賈某也是氣不過、看不過。”
苻君見一心想要走,問道:“賈公子,你快說說是哪三策!”
賈歸塵道:“下策是憑著賈某的本事,今夜子時,火燒大寨南門,趁亂奪路闖出去。”
夜無痕心思沉穩些,道:“若是這樣,即便逃出去,也有可能被他們騎兵追殺!不知中策是……”
賈歸塵道:“中策是今夜子時,火燒他大寨南門,趁亂逃回來,躲在賈某這裏,等兩天後,再混在柳源家返回的車隊中出去。”
夜無痕點頭道:“今夜火燒南門,他們以為我們已經逃出去,必然派兵外出尋找,就會放鬆對寨內的警惕。兩天後混在柳源家返回的車隊出去,不失為妙計。”
賈歸塵笑道:“上策是今夜我們三人共去寨東,一把火燒了地牢,把犯人全都放出來,然後帶著囚犯奪了兵器營,一起衝開北門,將北門外的上萬流民放入城內。城外的流民因為饑荒死了小半,到時,隻要咱們稍稍鼓動,他們必定會去搶奪蒯家的糧倉,糧倉一開,整個蒯家莊就會大亂。蒯家莊一亂,到時咱們還用逃麼?帶著一眾流民據糧為寨、占山為王。然後等待時機,將來便可圖謀大事!”
苻君見皺眉道:“秦國大軍距離此地不過五十多裏,他們要是過來,咱們還怎麼據糧為寨?”
賈歸塵道:“這個二位大可放心,賈某有三點理由保管大秦不會對咱們動兵!其一,大秦兵馬紮營沔水之東,要把兵馬渡過沔水攻擊咱們著實不易,若非迫不得已,他們一定不會為了蒯家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