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河也是知書懂禮的人,楊文印這話他自然明白,連連上前一步笑道:“楊執事,快快請起。你自比黃忠、張遼倒不辱沒了自己,若以孔明、孟德比我,那就折煞我啦!”
霍清河正要扶起楊文印,楊文印忽然從地上躍了起來,一把奪過霍清河手中魚鱗印璽,翻身在霍清河身側,手中單刀自霍清河腋下穿了過去,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霍清河的功夫本不如楊文印,冷不防楊文印忽然發難,措手不及之下竟如小雞一般被他抓在手上。
霍清河又驚又怒,臉漲的通紅,道:“楊執事,你這是何意?”
楊文印罵道:“霍清河,你這忘恩負義的狗賊。三年前若不是幫主求情,老幫主已經將你驅逐出幫,哪來你今日?這三年來,你勾結各地土匪,將我們運送貨物的路線時間暗中散發,你以為冷水幫主和我不知道麼?哼,若不是冷水幫主一手護著你,我早殺了你!哪容的你帶著這些邪魔歪道在我鯽江幫總舵興風作浪?”
看了這一幕,夜無痕暗暗拍手道:“哎喲喲,要是我也有這樣的屬下可就好了!”
綠牡丹一夥人見霍清河被楊文印拿住,俱是大驚,綠牡丹道:“楊文印,放了霍公子萬事便好商量,若不然,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楊文印哈哈一笑,道:“早聽說過綠牡丹妖嬈香豔,今日一見果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尤物,便是妹喜、妲己在世也不過如此!隻可惜眼光差了些,竟看上了鯽江幫不成器的廢物。綠牡丹姑娘,我勸你別管霍清河的事,想要男人,我身後百多號光棍,哪一個都比他霍清河強!”
楊文印一番話說得霍清河麵無人色。
綠牡丹反倒是一笑,眯著眼打量了楊文印一番,點頭道:“果然是蔫人出豹子,楊文印,平日見你斯斯文文不聲不響,關鍵時候竟這等厲害,倒是我低估了你!你不是要救你們的幫主嗎?不如我同你做個交易,你把霍公子還給我們,我們便將你的任姑娘交給你,你看如何?”
楊文印笑道:“用霍清河這廢物換我們幫主,自然是筆好買賣,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綠牡丹對苦禾使了個眼色,苦禾便從人群中悄悄退了下去。
綠牡丹道:“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楊文印冷聲道:“綠牡丹姑娘,讓你的手下不要枉費心機,普天之下能從楊某手中救走活人的除非魔主級別的高手!若你那手下貿然出手,傷著了你的心上人可就不值了!”
綠牡丹見自己的計策被楊文印看穿,臉色鐵青,嗔怒道:“好個楊文印,你想怎樣?”
這方對峙之時,忽聽門外傳來一聲驚呼,眾人都向鯽江幫大門看去,卻見七八個耄耄老者拄拐的拄拐,乘轎的乘轎,都進了門來。
楊文印笑了一聲,道:“我等的人到了!”
隻聽門外一個拄著拐的老者叫道:“楊文印這臭小子在哪裏?給我滾出來!”
楊文印苦笑了一聲,兩眼瞪著綠牡丹,絲毫不敢大意,口中道:“周叔,我在這兒呢!”
那老者走入庭院中心,在場者俱是低眉順首,各自讓開一條道路。原來進來的老者都是當年跟著霍義的鯽江幫的開創者,論輩分,各位堂主都得管他們叫叔伯嬸婆。雖然他們已不在幫內任職,但見了這些老前輩,在場的堂主依然是畢恭畢敬!
周叔擠過人群,見楊文印正在人群中央用刀架著霍清河的脖子。霍清河連連道:“周叔救我!”
周叔見了氣的臉色紫脹,跺著手中拐杖大叫道:“孽障,孽障,楊文印你這臭小子三更半夜把我們叫到這兒來,就是看你和霍小子窩裏鬥嗎?還不給我放手?”
楊文印道:“周叔,不是我不放他,你先看看咱們幫主。”
跟在周叔身後的一對老人身體不好,走的慢些,咳嗽著來到人群中間。眯著眼仔細打量了綠牡丹一番,其中一個老者笑嗬嗬道:“喲嗬嗬,冷幫主,都這麼大啦?”
綠牡丹正納悶這倆老人究竟是何意時,又一個老者精神矍鑠,大步走入人群,叫道:“八太公、八太嬸,你們兩個老不死的老糊塗啦!那不是冷娃兒!冷娃兒在地上躺著呢。”
八太公、八太嬸將視線從綠牡丹身上收回,望向那新進來的老者,八太嬸見了那精神矍鑠的老者,氣的努嘴跺腳道:“何無齒,你才老不死老糊塗,我還記得二十多年前你在水梁壩偷我和你八公的魚,被我們當場抓了,扒光了褲子吊在石榴樹上打的事兒呢。八公,對不?”
八太公撇過臉道:“對什麼呀?是棗樹,哪兒是石榴樹?你記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