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出營帳的左豐,一瞬間覺得自己仿佛老了好多歲。看著兩邊眼光中帶著仇恨的士卒,左豐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在孫岩的護送下,離開了大帳,灰溜溜的回到了自己的車隊,跟隨著車隊快速的消失在了孫岩的視線當中。
看著消失的車隊,孫岩轉過身,回到了中軍大帳內。
“左豐走了嗎?”看到孫岩回來了,盧植笑嗬嗬的問道。
“走了。”看著笑吟吟的盧植,孫岩首次覺得政治是這麼的黑暗,再看著盧植,仿佛就像頭插兩根角的惡魔。
看著興致不高的孫岩,盧植立馬明白了個中緣由。於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孫岩的肩膀,說道:“同情他了?你可知道宦官曾經傷害過多少忠良?因為宦官亂政,又有多少可憐的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聽完盧植說的話,孫岩猛然醒悟了,快速的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對著盧植鞠了一躬,說道:“謝盧師教誨!”
看著醒悟了的孫岩,盧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是戰場還是官場,切記不可有婦人之仁,你可知道?”
“岩兒知道了!”孫岩點頭稱是。看著還想說話的盧植,孫岩趕忙岔開了話題,“盧師,這次來軍的為什麼會是個宦官啊?一般不都是皇上指派文官或者武將前來的嗎?”
“還不是為了搞垮這些閹狗,本來應該是讓張讓來的。沒想到張讓這貨這麼精明,竟然讓左豐前來做替死鬼。”聽到孫岩的問話,盧植憤憤不平的說道。
“盧師,這是誰的手筆啊?”深知盧植秉性的孫岩出聲問道。
“岩兒為什麼不認為這件事情是我做的呢?”聽到孫岩的問話,盧植反問道。
“第一,這不是盧師性格所為之事;第二,盧師在外統軍,根本不可能說動皇上的。”聽到盧植的問話,孫岩一字一句的分析了起來。
“岩兒現在對事對物的看法是更加老道了。不錯,這主意確實不是我出的。袁太尉知道想要搞垮宦官很難,不過這件事發生後,即使不能打擊到宦官,也能惡心到他們。”說完,盧植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原來是袁隗那個老家夥啊!以前看袁隗被董卓殺了,還以為他徒有其名,沒想到他心機如此深沉。
和盧植交談了一番後,孫岩就被盧植以好好養傷為由,給趕了出去。
走出中軍大帳,孫岩,聽到帳內盧植那開懷的笑聲,無奈的搖了搖頭。也許他們被宦官打壓的時間太久了吧,孫岩如是想到。
回到營地,孫岩徑直進入自己休息的大帳內,開始呼呼大睡了起來。
知道左豐下次來將會把盧植押送回京,算了下路程,最起碼還有二十來天,孫岩也就沒著急了。這幾天內,官軍和黃巾賊匪時有交戰,都有些不大不小的斬獲。而徐誌國也常在訓練之餘,來到孫岩的營地,不是跟孫岩聊天,就是和趙雲、太史慈練武。
時間不知不覺的就從指縫裏流過了,左豐也再一次來到了廣宗。想著盧植馬上就要被押送上京了。孫岩雖然知道這是假的,但心裏還是有些難過。
“盧中郎,得罪了!”左豐來到營帳外,對著迎出來的盧植說道。說完,左豐拿出聖旨宣讀起來:“......廣宗賊易破,盧植固壘息軍,以待天誅......特命押解回京,聽候發落!欽此!”
“臣領旨謝恩!”聽左豐宣讀完聖旨,盧植跪接了聖旨。看著跪在地上領旨的盧植,左豐心裏苦笑著,“我這輩子算是被你給毀了!”當下命人除去盧植官帽、脫下官衣,將盧植鎖上了囚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