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晏曦剛剛起來,就聽有人來報皇後駕到,晏曦急忙帶人迎進來。
“皇後娘娘怎麼來了,本該是臣妾去懿華宮請安的,現在倒叫娘娘屈尊降貴地來昭陽宮。”
姚清華拉著晏曦的手拍了拍:“妹妹受了傷才好,怎好叫妹妹去懿華宮,何況這次本宮還要好好地謝謝妹妹呢,要不是你,也不知天翼會···”說著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娘娘言重了,太子殿下福澤深厚,就算沒有我,也會逢凶化吉的。”
姚清華定定地看著晏曦,才感歎般地說道:“妹妹心善,不知道這**中那些齷齪的事,若是那天換了別人,天翼怕是-----”
晏曦抿著唇不說話,隻是推著茶盞道:“娘娘喝茶。”
姚清華也沒再就著這個話題再說,隻是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水,半晌才似驚似歎地說道:“這是雲霧山茶!”
看了一眼晏曦才又緩緩歎道:“皇上對妹妹還真是寵愛有加,本宮還從未見過皇上這樣子對待過別人。”
晏曦聽了更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隻好裝作喝茶掩飾黯然。隻有黯然,卻沒有絲毫欣喜,不是自己想要的,終究高興不起來。
姚清華看了看晏曦又接著說:“妹妹不要怪我多嘴,有道是盛極必衰,你看那極豔極豔的花兒,開到盡頭不過是花落委地,零落成泥。”
晏曦有些驚訝地看著姚清華,倒是不知道她是這樣想的,但轉念一想,皇後身處高位,怕是早就看慣了這種**的戲碼,一時榮一時沒,沉沉浮浮,心下又是一涼。
姚清華拉過晏曦的手:“你不要怪我多嘴,如今你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豈不知更是集萬千怨恨於一身,現在有皇上護著,尚且還能安穩度日,若是日後----”
雖然姚清華沒有說下去,但晏曦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隻得囔囔道:“清陽明白!”心裏微苦,這樣子真不是自己要的生活,但如今----
拍拍晏曦的手,姚皇後歎道:“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如今既然正蒙勝寵,呀該要好好伺候皇上才是。好了,我待的也久了,這就回了,記住我的話。”
“恭送皇後娘娘!”屋裏人紛紛行禮送別。
紅袖扶著晏曦走回內室,綠綺在身後問道:“主子,皇後娘娘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說完就拋下眾人獨自進了書房。
餘下幾個丫頭在哪裏麵麵相覷。
紅袖見了,擺了擺手,忙叫眾人散去,有些擔憂地攥緊了手。
連續的十幾天衛臨煊仍都歇在昭陽宮裏,晏曦看著不見喜,卻添愁。
這日夜裏,衛臨煊還是在晏曦宮裏,把奏折也都搬了來,把吳公公叫了下去。晏曦在旁邊伺候著,但有些心不在焉,常常墨磨著磨著就停了下來,衛臨煊伸出手包住了晏曦的手,詢問道:
“怎麼了?”
感到手背上一熱的晏曦一驚,笑道:“沒事!”
衛臨煊握著晏曦的手就勢一拉,晏曦就倒在了他懷裏,點了點晏曦的鼻子,佯裝生氣道:“還說沒事?敢期滿當今皇上,這可是欺君之罪!”
“那就請皇上賜臣妾死罪好了。”
“你這丫頭,倒跟我杠上了,連這點玩笑也開不得嗎?”抱著晏曦又搖了搖,“什麼死不死的,我怎麼忍心讓你去死呢!”
晏曦回頭看向衛臨煊,認真地問道:“那若是我犯了死罪呢,皇上還會不忍嗎?”
“嗬嗬,你一個身在內宮的女子能犯什麼死罪!”
“我就怕萬一啊,萬一哪天皇上厭倦了我,看我不順眼了···皇上要一個人死還需要理由嗎?”
衛臨煊眼睛一瞪:“朕是那麼暴虐的人嗎?”轉而眼神又一柔,“何況,沒有這個萬一!我怎麼可能會厭倦你呢,若要我討厭你,下輩子吧!不對,下輩子也不可能!”說著,抱著晏曦的手緊了緊。
“好了,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看我今晚還有這麼多奏折沒看呢!”
“是臣妾的錯!”說完,晏曦就要從衛臨煊的膝上下來。
衛臨煊趕緊一把抱住:“就這樣,陪我一起看!”
說是一起看,可晏曦到底是不敢細看的,奏折上的內容哪是自己一介妃子可以看得的,何況,對於當武則天那樣的女強人,晏曦也不敢興趣。何況,雖然衛臨煊不對自己設防,但朝堂上的事,知道得越少,活得也越單純一些,再有,異國公主這一身份時時刻刻在提醒著晏曦,在這靖國皇宮裏,萬不可以行差踏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