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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左處長!大地回音:操蛋,操蛋。
狗日的左處長!空穀回音:操蛋,操蛋。
如果說上一次神經病陳祖武是無心之失的話,那麼這一次左處長就真的是居心險惡了。我早就聽馬大姐說過左處長是個很陰險的人,從前我還不信,現在我不得不信了。
我很傻,真的很傻,竟然相信了左處長的話。誰又能想到,像他這樣看上去絕對是個好人的人竟然這樣陰險。他為什麼要害我?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我知道,有的人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讓局長輸得很沒有麵子,我記得當初傻小子贏他也不過是小勝,而我呢?我比傻小子更傻。那一刻,我甚至懷疑我的智商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我想起傻小子上女廁所的事情來,我有些擔心自己會不會什麼時候也會去女廁所,然後被開除。
那是我這一輩子最為失落的一段記憶,就像一個人辛辛苦苦種了一棵樹,結果沒有嚐到樹上的果實,卻在這棵樹上吊死了自己。
現在我想起來了,那一天沒有暴風雨,那本不是我運氣到來的時候——
摘自《伍天舒日記》
伍天舒到了小會議室,裏麵沒有人,不過圍棋已經放好了。左處長裝模作樣地給局長打電話,告訴他說"小伍想跟你下棋"。
伍天舒在一旁聽著,哭笑不得。不錯,我伍天舒是想跟局長下棋,而且想得發瘋。不過這一次可是局長想跟我下棋,這樣做無非是要顯得他很給我麵子。沒辦法,當官的別的可以不要,麵子不能不要。不過,要麵子不等於要臉,臉和麵子有的時候還真不是一樣東西。
局長慢悠悠地到了,推開門,一眼看見伍天舒:"哦,我說哪個小伍?原來是伍天舒啊,我們的冠軍哪!坐坐坐,切磋切磋。"
"裝吧,你就裝吧,看我怎麼幹你!"伍天舒堆出一臉笑容,心裏這樣想。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不知道為什麼,伍天舒竟然想起這兩句話來。他原本的意思是局長是自己找輸,可是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兩句話用在他自己身上更為合適。
伍天舒很鎮定,這一點連他自己都有點意外。大概圍棋高手都是這樣的,隻要比別人水平高或者以為自己比別人水平高,就可以端著個架子。就像陳祖文和伍天舒,一個修鞋的麵對一個國家幹部,就像看見一雙破鞋,隻想著修理他,絲毫沒有一點尊重的意思。
現在伍天舒看局長就好像這樣,好像局長已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啪!"局長先下手了,他急著要贏伍天舒,以便證明他輸給那個傻小子純粹是一時失誤,可是他拿錯了棋,拿成了白棋。
"局長,您是白棋。"伍天舒笑著提醒道。
"嗨,看錯了,那你先吧。"局長有些尷尬,將白子收了回去。
伍天舒知道,局長一向是喜歡執白的,因為他認為執黑執白沒什麼區別,而執黑還要貼子。如果一個下棋的執黑執白都下不出區別的話,他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
"啪!"伍天舒的棋子拍在了棋盤的正中央,天元,這是陳祖文第一次跟他下棋的時候下的地方。
每個人都吃了一驚,除了局長,還有左處長。
"冠軍就是不一樣。"左處長恭維了一句,局長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太好。而伍天舒這個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局長臉色的變化,他一門心思想在局長麵前顯示自己的實力。
局長想了想,很老實地在角上投了一子。
很久沒有跟局長下棋了,伍天舒感覺局長真的沒有什麼長進。他沒有急著要贏局長,如果五十手過去局長就投子了,那不是很快就下完了?
棋局進行得不是太快,主要是局長的速度比較慢。
"唉,好久不下了,定式都忘了。"局長說,好像他能記住很多定式似的。
棋局的進展都在伍天舒的掌握之中,等中盤過去之後,他開始收網了。局長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棋一塊也沒有活,"嗯?"局長頻頻發出這樣的聲音,然後抬頭看看伍天舒,似乎不大相信他能下出這樣的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