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你能再跟我講講,當年人皇哥哥為了阻止魔王毀滅五界,隻身趕赴浮屠封印凶戾神兵之後的故事麼?”梳著兩個小辮子的可愛淺兒,一雙小手纏著老村長的雙臂搖晃著,哀求著老人講故事。
老人慈愛地摸了摸女孩的頭。
“好,好,爺爺跟你講。人皇哥哥……”老人說著人皇兩字的時候,故意加強了語調看了看申屠千羽,見其沒有任何異樣,然後看著遙遠的星空嗬嗬一笑,然後喃喃自語道,“嗬嗬,一千多歲了啊,不過當你哥哥也差不多……”
“我說你這丫頭,都聽了,聽了……呃,我都數不清多少遍了,你還要聽呢?”
“嗯嗯,你隻跟我說過那一戰,卻沒有說結局之後的事呀。再說大哥哥和姐姐都沒聽過呢,我覺得人皇哥哥好厲害啊!你不是一直跟我說,墟獄凶兵,連您都不敢輕易碰觸嗎,當年您跟薑爺爺還有霸王爺爺為了讓墟獄永遠封印在祖陵之中,三個人一起結印鎮封墟獄,可是都被墟獄重傷,還險些送了性命,之後還是霸王爺爺拚了老命,以自己的極致雙魂之一為代價將墟獄給封印了,而霸王爺爺也因為失去一魂的緣故而心性大變,隻是可惜了,半魂不能徹底封印住墟獄……現在人皇哥哥也是要將墟獄封印了,雖然是用自己的生命,但是我就覺得他比你們三個老爺子都厲害!我隻是想知道,自那之後,人皇哥哥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死了,那靈魂應該去往鬼界了吧,到了鬼界,人皇哥哥又幹嘛去了呢?”
申屠千羽疑惑,這爺孫兩人究竟是何來曆,為何知道如此多的辛秘之事,而且聽小女孩的意思,似乎老人也曾封印過神兵墟獄一般。敢封印墟獄的,那可不是帝級強者那麼簡單了!隻是申屠千羽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問起,人家好心收留,你卻打聽人家的來曆,這多少都有些不禮貌。
“嗬嗬,”老人輕輕揉著女孩兒的頭,歎了口氣緩緩講道,“你以為墟獄神兵那麼好封印麼,以生命為代價,封印了墟獄的同時,也是將自己的靈魂一起封印啊,隻是那次封印並未成功……不過成功與否,那都是過去了。至於人皇封印墟獄失敗之後的事,你聽我慢慢講吧,這故事啊,發生在一千多年前,也就是人皇與魔王浮屠山巔一戰之後……”
那一年,鬼界。
一棵龐然而茂盛的血槭樹下嫋繞著一層蒙蒙的雲霧,雲霧濃鬱,呈白色,有如滿天飛舞的雪花一般,白得有些淒冷。
白霧中隱隱的還有些水滴叮鈴的聲音,清新悅耳,洗脫俗塵。
樹下的一處石亭中端坐著一老一少兩個人,年輕人看上去很清秀,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襲白衣,白衣勝雪。老人頭發已經花白,身上著一身繡金黑袍,胸前繡著一幅形似龍頭的圖案,麵目猙獰,栩栩如生。
此時,這一老一少兩人正端坐在石亭中悠然的喝著茶,下著棋,聊著閑話。
“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吧?”黑袍老人抿了一口茶後放下茶杯,捏起一枚棋子放在棋位上。
“嗯。”年輕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輕聲應道,略微猶豫,將手上的白子兒點在棋盤上,看得出,白子兒一方有了突出圍攔豁然開朗之勢。
老人看了看年輕男子,又看了看棋盤,嘴角掀起一絲笑意搖了搖頭,隨意走出一步棋子道,“白晨啊,你覺得你這樣做真的值得麼?”
被叫做白晨的年輕人聽了老人的問話,歎息一聲放下棋子,一手枕著後腦勺將自己斜倚在石亭的柱子上,一個人望著亭外白茫茫的風景兀自發起呆來。
過了半晌,白晨才喃喃說道,“我這樣做,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而已。這事因我而起,她也是為了救我才落得魂飛魄散的結局,如今隻剩這一縷殘魂,現在有法子將她救回,即使讓我永墮地獄我也心甘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