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最害怕的也是那種隻練一招一式的人,而且將那一招一式練得出神入化,無比嫻熟。
那樣的一招卻勝過百招,一招的力度和技巧都可以通神。
於是,空氣就在這裏靜止了一般。
九分鍾後,電梯裏的燈亮了。
陸錚的汗水從臉頰滲了出來,他眼睛一動,看見了電梯上數字9的燈紅了,於是便知道對手已經按了燈。
當電梯門隻露出一道縫隙的時候,陸錚跟著電梯門閃過,卻沒有發現外麵人影的行跡。
此時,他急忙按住關閉按鈕,卻突然聽到了手槍扳機扳動的“嗑”一聲,子彈裹挾著風摩擦著空氣的聲音響起,陸錚急忙躲開。
這才明白對方不止是一個人,在十米之外還有一個人蹲守著。
陸錚相信自己的行動已然暴露在對麵的視野之中了,而蝙蝠組織的首領也一定在監控室裏觀察著自己,陸錚似乎能通過攝像頭感受到他冷如冰霜的目光。
他便對著攝像頭嘿嘿一笑,然後立即如魚躍般衝了出去。就地一卷,那子彈“砰砰砰”全部打在了他身後的地板上。
陸錚滾動的時候便看到了藏在角落的兩個人,另外還有一個在電梯門旁邊專門負責按電梯的,於是他立即先是一掌,將身後那人擊暈。接著跳到了那人的麵前,又是如出一轍的一掌,那人便暈倒了。
如法炮製,那第三個人怎麼能跑得了,手起手落,那人便又暈倒了。
如此之神速,三個手執手槍的人在陸錚的麵前就如同稻草人一般,毫無反抗之力,難道陸錚是神不成?
陸錚將這三人製服,可是心中並不開心,而是依舊被一種陰霾所籠罩著,全身有一種乏力的彌漫感。
也許是深夜已至,也許是長期以來的壓抑和受挫,他感覺不到自己的蓬勃生命力了,那種綿延如陰雨般的低落鋪陳而來。甚至他有了一絲疲倦,對於這個地方,對於這耗費心神的鬥爭,他已經生出了厭倦之心。
他想要去旅遊,平躺在海天一色的馬爾代夫,浪跡在異域風情的中東沙漠,徘徊在人煙繁華的香港澳門。
想到了這些,他的心頭才泛起了一點漣漪。
“哢嚓”一聲,一道暗黃色鑲嵌雲母的木門慢慢打開,一位身穿黑色長袍戴著禮帽的男人站定,如青鬆一般,傲立不倒。
他的長袍無風自動,長袍的邊角上有蝙蝠在附著,不過就像是活的一樣在舞動翅膀,那眼睛炯炯有神,點點紅芒射出。
那人一句話也不說,儼然高手風範。
陸錚也對立著,不過他卻有些心虛,因為他無法判斷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偷襲他,這蝙蝠組織不一定是非要和自己光明正大的決鬥,也有可能在暗中安排狙擊手。
他便不能像那人一樣站在原地不動,而是要不斷的閃動身形,既展現自己的行走如風,又讓他人無法判斷行跡。
那人當真有些眼花繚亂,他摘掉了墨鏡,竟然是一個藍瞳的混血兒,睫毛很長,眼睛深邃,猶如藍寶石漂泊在海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