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我就說你長得妖孽吧,我特批你成為本少的小妾。”淩栩走到少年身邊,俊邪地看著少年。
少年沒有說話,一個人往回書齋的路上走著,淩栩連忙跟上去,有些嫌棄地看了看他手中的花,“真的醜死了,幹嘛還要接過來,一會兒還不是扔垃圾桶裏。”
“因為那孩子眼裏滿滿的期待吧。”少年安靜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嘁,爛好人一個!”淩栩撇撇嘴,他說的是事實。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沒有結局的就不要說了。”淩栩怕又被少年坑了。
“這樣啊,那就還是不要說了。”少年頓了頓才又說但,“其實孩子的心靈很單純,小時候是沒有那麼多想法的,他們辨別事物對錯的能力也很有限,但盡量別辜負了他們單純的心意,因為在他們而言,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也許有人會說,我們總歸要在那些事情中成長起來,但請記住,喜歡一個人,要比討厭一個人來得容易。”
少年看著站在原地的淩栩,眸中帶著涼薄與深思“該走了。”
淩栩沉思片刻,“我怎麼覺得你這些話啊好像意有所指啊,就好像鍾會之於嵇康”。
靜靜地望著對方,誰也沒有再開口,一會兒淩栩的手機響了,是妹妹淩翎打來的電話,但他還是沒有接電話,隻是看一眼掛斷將手機放在了兜裏。
“抱歉,家裏人催著要回去了。”淩栩現在就在想一件事,少年要是稍微挽留一下,他絕對會死皮賴臉地在書齋待著的。
“嗯!”少年應了一聲算是回答,兀自走了,淩栩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這表情怎麼看怎麼像巴不得他快點走一樣。
淩栩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你身上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是什麼啊?”
少年停下步子答道“白芷”。
“白芷?”看著少年走遠,單薄的背影消失在人流,空氣中彌漫著的淡淡的白芷的清香也被風吹散。
淩栩忽然想起了剛才同少年的對話的情景:
“讓我拿這在你們眼中是殘卷的《樂經》去捐給博物館嗎?先不要說空白的地方怎麼解釋,就算說地清楚,他們也不一定會承認這就是《樂經》。至於發在網上,我是嚐試過的,但你上任何一個網站,輸‘樂經'得到的永遠都是現在人們所知道的。”
少年的話說得不算隱晦,淩栩自動腦補翻譯了過來,“也就是說,書齋裏存在的絕世孤本,不能帶出去?”其實,他是想說——
其實,他是想說,“也就是說,書齋裏有著這個空間不存在的東西,對嗎?。”可是,他卻沒有問出口。
真是一個,很奇怪的少年……
這是淩栩回到家的第二天。
父母親外出旅行,大哥淩羽在公司忙碌,妹妹淩翎在學校和同學瘋玩,總之自己孤家寡人一個,但又把朋友的邀請推掉窩在家裏百無聊賴地開著電視,心思早就飛到少年的書齋去了,隻是自己一向克製住,心裏在糾結,那麼,這一次,夔典會找到樂師的轉世嗎?樂師會將那個問題給出一個完整的答案嗎?給出一個完整打地答案後夔典就會消失了嗎?
這些問題對於淩栩而言似乎是不得而知的……所以,他百無聊賴地打開了電視。電視的內容卻無意中吸引了自己,“當紅作曲家蕭然由於與簽約音樂公司毀約導致破產,今天或可收回住房”等相關介紹,蕭然,這個名字讓他分外熟悉,這不就是少年讓他取書的那個人的名字?
上網一搜,果然,蕭奕那張幹淨乖巧的臉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難道說,這一世樂師的轉世就是蕭然?而那個小孩子蕭奕就是縛靈夔典?
淩栩猛地從沙發上跳起來……
夔典帶著《故誌》回到家裏時,保姆已經走了。蕭然躺在床上,呼吸依舊平穩,臉色紅潤,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可是他知道,蕭然已經陷入了前世的夢境中個答案不出來,就將永遠困在夢魘裏。蕭然的手機不斷地震動著,顯然今天已經到了還款的期限,再過不多時,銀行的人大概就要過來了。心中一陣煩躁,索性將手機關機。將《故誌》放在桌上自己站在蕭然床前看著他。
所有的路都好像被逼進一個死胡同,蕭然做不出曲子,夔典一旦寫出任何《樂經》中的曲子都會被他懷疑和察覺。可是,他想不出還有更好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