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端木璟喝下一口大白開的同時又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對了,剛才那個人是你們什麼人,十斤金不是小數目啊,他萬一拿不出來怎麼辦?”
十斤金還是其次,關鍵是她現在必須得理清這些人和他關係怎麼樣,不然自己就會處在一種很被動的地位。
漢子顯然沒有看出端木璟的目的,以為真的就是怕那人拿不出十斤金,於是就答了一句,“他是我們這裏的陳管事,小兄弟不必擔心,就算我們再是落魄,這十斤金還是拿的出來的”。
聞言,端木璟眉目一挑,空靈的眸子中掠過幾抹沉思與算計,聽漢子的語氣,似乎對這位管事並不是很滿意,這樣就很好了。
輕微地點了點頭,算是有了了解,正要再叮囑這些人幾句,卻不想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進來的是剛才一直用陰蟄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那個漢子口中的陳管事,心中咯噔一下,遭了,不會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
雖然是這樣想,但她還是很快就放下心來,這裏這麼多人,總不會當著這些人的麵動手吧。
陳管事不著痕跡地看了躺在床上的男子,眉間隱過一抹殺伐,但很快就掩過去,就算是端木璟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
“嗬嗬,小兄弟醫術真是高明啊,這麼快就把人治好了。”陳管事很是溫良恭儉地說了一句,隻是不知道是由於端木璟的心理作用還是事實本也如此,這話聽出來陰陽怪氣的,完全變了味。
端木璟本就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聽到這樣的話幹脆也膈應似的回了一句,“你關於這人的傷勢都沒有多問幾句就說我醫術好,要是是奉承我也不用這麼趕啊,還是說就這麼不關心你家主子的死活?”
對方聞言,臉色自然也變得很難看,眾人雖然不滿端木璟這樣說話,但轉念一想她說的還真是那麼回事,不由得唏噓不已。
其實端木璟對這些人的底細並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但有一點自己卻可以很肯定,這些人對他們的主子很關心,可對麵前這個人就表現地不那麼友好了。就是因為觀察出了這樣的狀況她才敢這麼說的,不然以她謹小慎微的態度會這麼幹?
看著陳管事變了臉色,端木璟更是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這可不是說她看到形勢不妙想要溜走,而是光明正大地找人拿錢!
“行了,你那點兒小心思我也沒心情去揣測,人我給你治好了,十斤金,快點兒的,我沒那麼多時間耗。”
端木璟有想過,這筆錢不是小數目,這個人雖然明顯和眾人關係不好,隻怕是他們內部已經有了幾股對立的勢力,但表麵的功夫還是做足了的,所以這麼龐大的一筆資金就還是要這背後的勢力來出。
本來她自己已經收了剛才那漢子的令牌,按理說再讓現在這陳管事拿十斤金有些說不過去,但這一路上好不容易碰上個可以宰割的肥羊,要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就不是端木璟了。
何況鬼知道那令牌拿來幹什麼,她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說是逃兵吧可她根本就沒有進行正式的編製,連兵都不算,哪裏來的逃兵二字,可要說不是逃兵吧,但自己的的確確是從王賁軍裏跑出來的。她不敢保證這令牌會不會是公共場合用的,要是真的是這樣的話隻能給自己帶來更大的麻煩,相比之下那十斤金就顯得有用多了。
被人當麵打臉的感覺無論如何都是不好的,要不是這裏還有這麼多人在,恐怕這人早就發作了。
“現在我家主子還沒有醒過來,你就說人已經治好了,恐怕有些不合情理,要是沒有治好卻拿著錢溜了,我想小兄弟就是有命拿錢也沒命花吧。”
陳管事的語氣中帶著威脅,端木璟聽了眸子眯著,像極了一隻慵懶的貓,可就是這樣的神情卻不由得讓人感到一陣心悸。這樣的錯覺隻持續了幾秒鍾,再回過神來端木璟還是那個清秀無害的少年。
“那還真是要讓閣下失望了,剛才你家主子已經醒來過了,在場的人皆可為我作證,隻是身子還比較虛弱才又睡了過去。何況,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就沒命花這錢呢?”
麵對陳管事的威脅,端木璟回敬給他的隻有反唇相譏。她雖然一向給自己留有餘地,但是人都欺負到這份兒上了,她要是還裝傻充愣就真顯得自己好欺負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永遠不要一直扮豬吃老虎,那是在你有這個能力的前提下,不然真的會變成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