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明朗起來,本來當初聽夥計說的時候端木璟就很是氣憤,卻不想當中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內幕。
“掌櫃的,秦有秦的律法,你隻管去告他就是!”在端木璟記憶裏,商鞅變法以來秦國律法嚴厲,若是知道這種事情發生是絕不會姑息的。
掌櫃搖搖頭,“他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畢竟有同門的情義在,師父若是知道我們鬧到這地步不知多傷心,左右回春堂也要關門了,便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端木璟真是,她如今隻有一句話來形容自己內心的憤懣,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你雖然是這麼想的,但他這次報複不成,下次還指不定有什麼壞心思,人善被人欺這道理掌櫃都已是知天命的年紀難道還不懂?”
聽了端木璟的話,回春堂掌櫃默然不語。端木璟也不急在這一時,左右隻要自己在回春堂謀得了一份差事就不怕玄醫館的來找麻煩,他們怎麼陰損,自己卻不會放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讓他後悔。
“算了,這是掌櫃你自己的私事,我也不便過多幹預,現在我們來說說剛才那個條件吧。”端木璟開始轉到正題上來。
她說的剛才自然是在救人前端木璟湊在掌櫃耳邊說的幾句話。自己畢竟年輕,根本沒可能讓眾人信服,所以才讓他宣布說掌櫃的救,但關了門手術的自然是端木璟。這場手術不過是給掌櫃的一個投名狀,讓人知道自己是有那個能力留在回春堂的,隻要自己將人治好了,那麼接下來她便是回春堂請回來的新的大夫。
回春堂掌櫃本來是想讓人知難而退,所以想了想也就答應了,哪裏想到端木璟這張投名狀竟然真的成了一塊敲門磚,而且還投地如此驚世駭俗,尤其是那行雲流水般的熟練手法,每一步都可謂是妙到毫顛。如今掌櫃已是真心實意想讓人留在這裏的。
掌櫃斟酌片刻,說道“小兄弟年紀輕輕,醫術就已如此高超,你能留在回春堂,鄙人心中感激,但你也看到回春堂這光景,隻怕你真願留下又委屈了你。”
這話自然也是真心為端木璟著想,她聽了心中沒有感激卻是不可能的,這世上的人倘若都能像回春堂掌櫃這樣不知又是何種美妙的光景。
端木璟說道“我知掌櫃的為我打算,但我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又豈能沒有些思量,何況,掌櫃的以為今日這事一鬧,這一條街上都沸沸揚揚,回春堂想不出名都難了,何必急於一時?”
聽到這話,掌櫃眼前一亮,對啊,隻要這人治好了那回春堂就不會關門了。兩人還要正商討一下未來回春堂的發展方向,房門卻被忽然撞開了,“我家頭兒呢,人是不是被你們給醫死了,不然怎麼這麼久不出來。”
端木璟心裏來氣,自己累死累活了這麼久這幾人卻這麼看她,隻怕外麵不定還有多少人等著看回春堂的笑話,看來醫療事故這種事在哪種朝代都是會有發生的。
“騰”地站起身來,“給我站住,我看你們今天誰敢進來!”端木璟的氣場強大到讓人不敢逼視。眾人因為端木璟的話停下了腳步,她自然抓住這個時機順杆爬,“慌成這樣是要做什麼,要是驚擾到了病人死了還能賴到回春堂不成?來個人,和我一起進去看看,其他人就不要去了。”
她說話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好在這些人考慮到他們頭兒的性命還要指望端木璟,所以隻片刻就靜了下來。其中走出一人,道“剛才弟兄們無意,隻是擔心裏麵的人,有勞小兄弟帶我去看看吧。”
端木璟又不是故意要當這個惡人,聽了這話麵色緩和下來,隨意地打量他一眼,道“那你和我一起進來吧,其他人等著就是。”
說著將人帶進屋中又關上門,後麵那些人隻得在門外伸長了脖子,將頭貼在門上聽聲響,而端木璟走在那人前麵,留給後麵的人一個背影,卻不想她臉上卻是滿臉的壞笑。
要說起來她也是有點兒惡搞的心思的,誰讓這些人急地和什麼似的,讓她就不樂意了,真不服氣咬她啊?
那人隻遠遠看到傷者就馬上快步走過去,足以見得對那傷者是放在心上的。想到當初章邯那麼重的傷竟然沒有人希望他被救活隻覺得人比人真的要氣死人啊。
為了他不要太激動,端木璟馬上衝在他麵前,“傷口剛處理,千萬不可碰到了。”叮囑完,她又向掌櫃使了個眼色,他馬上會意過來,說道“他傷地過重,不宜將人帶走,不然傷口可能會崩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那人上前,看一眼傷者被縫合地很整齊的傷口,不由得心驚,傷口竟然還能這麼治的?像縫衣服一樣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