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
凪臨初皺眉，“這求取長生藥物不是在海外？怎麼求著求著還跑到鹹陽去了？”
“你當她求的是什麼藥，嗬，那是長生。”
韓回目光裏帶出譏諷來，這樣的譏諷太過明顯，實在是不像韓回的作風，如果真是如此，那必定是因為這件事看在韓回眼中，實在是太諷刺了。
“一個千秋萬代，前無古人，後也不可能有來者的帝皇，除了長生，還有什麼是自己不想求的呢？”
“你是說嬴政？可是那個時候，六國並沒有一統啊。”凪臨初皺眉，如果真的是這樣，這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往簡單了說，如果這件事情本身就聲勢浩大，被嬴政知曉了呢？”任何一個君王，都不可能放棄長生，何況是嬴政呢。
凪臨初本還是想要說什麼，總覺得哪裏有不對勁的地方，然而韓回的說法似乎也並沒有問題，所以凪臨初隻好保留了自己的疑惑，暫且放下，問著韓回，道：“或者依著你的說話，巴清本人在得到了長生藥方之後其實是被人請到鹹陽去的？”
“對，巴清的財力勢力本來已經很龐大了，可是還有什麼人是比這人還要厲害的呢。”
如此一來，隻有一個嬴政而已。
“在歸來途中，巴清就被嬴政請在宮裏去了。至於回春堂，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這裏其實同鹹陽宮的偏殿相隔非常近？”
韓回俏皮問了一句凪臨初，凪臨初這才恍惚，難怪這個地方同別的地方略有不同，原來竟然是這個緣故。
“所以，傳言中的鬧鬼，換種說法，乃是因為這本身是有著其他通道可以直入鹹陽宮中？人們隻看到人進去，卻看不見人出來，人卻是憑空消失了。因此就有了許多人以為這回春堂鬧鬼的說法？”
如此種種，再聯係端木璟往昔遇見的事情，便可以解釋地清清楚楚了。
“的確是這樣。”
“如果外麵的老先生真是巴清的丈夫的話，那麼他守在這裏的目的也隻有一個了，乃是為著自己的妻子？”
凪臨初這個想法非常大膽，卻是韓回步步引導的結果。
“不然，為何一個人會用這樣的辦法守在這裏？”
凪臨初隻又道：“那麼那位老先生，額，不對，應該是巴清的丈夫，為什麼又會斷了一隻手臂？”
這卻是凪臨初暫時還沒有想清楚的事情。
“因為他曾經通過這條通道，可惜都失敗了。這斷臂就是在去到鹹陽宮中時候不幸被發現的。你知道，這裏現如今通向哪裏麼？乃是鹹陽宮中麗妃的住處。”
這麗妃？
凪臨初如今怕是再天馬行空的想法都能夠出來，隻弱弱地問了一句：“這麗妃總不該是巴清吧。”
韓回都不知道凪臨初是怎麼樣得出這個結論的，隻又好氣又好笑地回了一句：“你當嬴政是什麼人？”
“反正聽小回回你的語氣，聽在耳中，這皇帝陛下，卻是個偉人。”
凪臨初臨時不忘調侃一句，韓回沒有說話，心底裏卻是讚同的，這人縱然有千般不是，卻是個偉人。
“巴清其實一直都在鹹陽宮中，嬴政將這人放在軍中，一來詢問長生藥方在什麼地方，二來則是利用巴清的財力，成為自己橫掃六國的助力。或者前者已經無跡可尋，可是後者卻是眼前可見的利益。”
這中間的事情，就算是秦儀閣都未必能夠查清楚，凪臨初卻不明白，這背後真正的秦儀閣閣主——韓回卻是為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凪臨初一時之間有些沉默。外麵老者聽韓回這裏沒有動靜，想來是說地差不多了，這才進來。凪臨初瞧著他的目光倒是越發尊敬、坦誠了。
“先生久別重逢，倒是子房一來就要求先生一件事情了。”
韓回起身，同老者行了禮，那人擺擺手，隻怕也是知道韓回不來麻煩自己，卻是也不會來的，不過韓回既然肯出手，那麼久一定是有保證的。
“你說就是了，我不過是好奇，你所說的，給我一個宮中是驚喜，所為何事？”
他在意的，終究與韓回在意的不同，然而目的都是為了自己在乎的人。一個要跳出來，一個偏偏要送進去。這其中的代價，小有小的好處，大有大的沉重。
“我想要您勸說巴清前輩，將名下產業一半產業，盡皆轉讓給我的一位朋友，從此，外界傳聞的巴清，便不是她，而是我的那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