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看端木璟的神色和動作便知道端木璟心中所想,卻是嘲諷自己的確於這件事情上不理智了,但是這大概也是自己從來沒有後悔過的事情。
“我已經忘了難不難過的了,不過是能夠苟且一日便苟且一日而已,不過今日,你說了一件事倒是提醒我,我應該出去看看了。”
巴清不同於端木璟,眼睛裏是慢慢的狡黠,倒是多了端木璟沒有的世故穩重,同韓回的秉性卻有些相像,端木璟忌憚著韓回,看到巴清這樣,竟然覺著這人就算是自己統一戰線的戰友也未必就看得住。
一切還是得靠自己。
“我提醒了你什麼事情?”
難道這個地宮對巴清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隨時出入的?
“再說了,你這裏四麵都設有陷阱,怎麼出去是個很大的問題吧?”這才是端木璟正經關心的問題。巴清出不出去都是一說,最重要的乃是自己該怎麼辦。
巴清可以在這裏待上這麼多年可不代表著自己也能夠這麼一直待著,如果是這樣還不如自己出去麵對嬴政來得痛快。
“你提醒了我一件我必須親自去確認的事情,也許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想錯了。”
也是,就像她麵前的這個小姑娘說的,這麼多年了,有些事情,隻道現在自己猜想通,從始至終自己都沒有看到那人的屍體,豈不事意味著,有太多的可能性?
“不過要怎麼出去?”巴清眼眸中滿是自信篤定,端木璟深刻知道,這該是她真正的風骨。“我在這裏這麼多年,不是不能夠出去,隻是不想出去而已,至於你——”
不是不能出去,而是不想出去?
端木璟靈光一閃,對啊,自己這才知道哪裏不對勁了,一個被嬴政困住在地宮的人,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生活狀態,除非這是一種常態了,而且經常能夠接觸到外界的事情。
巴清這樣能夠留名曆史的人物,總該不會一直被人製約才對,就算那個人是嬴政也不可能。不過有些東西已經改變了,全信端木璟倒是不會相信的。
“前輩待在這裏,一則是因為嬴政需要您達到其他的目的,二來也是因為您也在借著嬴政的力量做自己的事情,我可不可以這麼理解?”
端木璟的話倒是一針見血。
巴清微微搖頭,看著她的目光卻滿是欣賞的,“現在的女孩子啊,少有你這麼不好忽悠的了,說來說去,總之騙人的把戲都不新鮮了。”
“不是前輩說的不新鮮了,隻是這方麵端木璟雖然不太懂,總歸的是拿出一點兒像樣的誠意來可好?就比如您到底要我做的是什麼事情?”
其實她更想問的乃是做了這件事情之後自己是不是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倒是沒有想過事情總歸還是要出去了才能夠行得通的。
“這件事情,總是要出去才能夠做到的,你要真是想聽,我隻能說,這件事情事關嬴政。”
事關嬴政?
端木璟心中猜測了個十之八九,“您之所以留在這裏,恐怕是因為,嬴政以為您有大用處。仔細一想,除了長生,您好可以助他一統江河,是否如此?”
巴清的財力在史書上記載是非常龐大的,甚至於龐大到了真正富可敵國的程度,如果有個這樣的人出現在秦國境內,嬴政又怎麼會沒有不害怕的理由呢?
“是啊,然而天下總歸還是他的天下。不然你以為我緣何在這裏?”
“也許除了可以利用您的財力物力,同時還有忌憚您的意思吧,您隻是人被困在了這裏,又不是所有的資源都已經被嬴政掌握,這也是嬴政留著您的另一個原因。”
巴清聽完,點了點頭,“一半的一半吧,其實助他一統天下也沒有什麼不好,畢竟他建成大秦帝國都隻是遲早的事情,難道我還能夠逆天改命不成?”
原來你也沒有想過?
端木璟忽然想到了關於長生不老藥,這必然不是一件空穴來風的事情,恐怕逆天改命這種事情到底還是想過的,至於有沒有成功,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您之所以能夠一直待著這裏,乃是因為您對您商業的掌控,很多時候已經關係到了秦國的運作,所以嬴政才更不可能將您放走,現在又怎麼可能走得了呢?”
最重要的自然還是怎麼解釋我如何走的問題,端木璟心中暗自揣測著。
“我想走,他是不會留著我的,畢竟,這個世間,誰都可以是巴寡婦清,隻要她有這個能力接管我名下所有的產業。”停頓一小會兒,巴清才又說道:“當然,出現這個狀況的前提必須是,成為巴清的那個人能夠同時通過嬴政和我的認可,才能是必須兼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