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不放,心心念念(1 / 2)

這種說法顯然是行不通的,如果換一種方法來思考呢?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在博浪沙,而隻是派人往博浪沙刺秦,這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她自認對上韓回,從來沒有半分把握。如果說韓回乃是左七步右七步步步為營,前思量後思量量才而用,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那麼端木璟對上韓回就隻能永遠都靠賭運氣。

這是端木璟自認不如韓回的地方,陰詭朝堂,自己到底還是沒有學聰明,遇到這個人,就什麼都要靠猜的,什麼都要靠賭的。

這是端木璟不想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看的不是你想不想,而是你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做到,

從自己半夜的時候決定去往鹹陽,這邊已經累癱了好幾匹馬,好在顧君白雖然被留下來作為了幌子,然而巴清衛卻是一直在的,端木璟中間因此有了更換的馬匹,縮短了不少時間。

隻是在騎馬的過程中,一則是端木璟畢竟是女子,細皮嫩肉,二來她確實騎地狠了,加上時間一久,大腿內側早就已經磨破了皮,一片血肉模糊。

她已經顧不上疼痛了,並且這時候的端木璟也已經忘記了疼痛,所能夠想的隻有一件事情,她要見韓回,見三年前將自己丟在鹹陽宮中,之後一去不複返的韓回。

他們都不知道對方有什麼隱情,可這真的就是自己逃避現實的借口麼?她找了這個人三年,這乃是唯一的機會。

前麵的景象都已經被快速地掠到身後去了,端木璟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向著鹹陽宮的方向不停地疾馳,唯有心中那個想要見人的信念揮之不去。

三年前韓回把自己扔在了鹹陽,他可以說是那個時候的端木璟還不夠強。三年後的今日,韓回休想再甩掉自己,不過是因為她不再是當初的少女。

端木璟在疾馳,鹹陽又是另一番景象。有一件事情她是沒有猜錯的,韓回的確不在博浪沙,或者應該說是韓回的確不在博浪沙,而是在鹹陽宮中。

千裏之外的行刺的確是個沒有保障的事情,卻是個最安全無虞的事情。他固然不怕死,擔心的隻是還有未做完的事情,所以如今自己還不能夠做到從容赴死。

在當初還是韓回的院子中,韓回也並不讓人幫忙打掃庭院,隻是坐在三年前同端木璟坐過的地方,聊天,喝茶,乃至談心。

在鹹陽辯合還沒有正式開始,自己不過是在長公子別院中居住養病的那段時間,從來沒有任何一個階段可以比得上那個時候的快樂。端木璟的的確確給自己帶來了太多的可能性,盡管這種可能性被自己打破了。

凪臨初已經沒有在韓回的身邊,找韓回的除了端木璟,還有一個凪臨初。端木璟之前沒有想過她心心念念要見的人竟然在鹹陽中,秦儀閣閣主的凪臨初卻沒有端木璟這般冒失。

韓回不出來便罷了,隻要一出到世間,那麼憑借秦儀閣的勢力,必然能夠獲悉他的具體所在,所以凪臨初盡管也關注到了博浪沙刺秦這一事件卻很快覺得如果這是韓回聲東擊西的辦法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博浪沙始皇被行刺的事情上,相對的對鹹陽的關注度就會減少。如果韓回真的重出江湖,必然會被查知。果然,凪臨初在鹹陽的部署也沒有少人。

相對於端木璟的賭博,凪臨初顯然更加有理有據一點,不然緣何能夠坐上秦儀閣閣主的位置?

兩個人都在找韓回,韓回坐在陳舊的屋子中間,什麼都不說話,隻是三年一別,自己終究還是回來了。

如果韓回尚且有不敢見的人,那麼必然也隻是那兩個。一個端木璟,一個長公子扶蘇。端木璟自不必細說,其中情義三年的時光消磨,自己已經能夠懂得許多,唯有長公子扶蘇,才是自己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心魔。

為何會如此?

大概也隻是因為,公子扶蘇是可以做真正的君,自己可以為真正的臣。即便到了後來,君不君,臣不臣,隻有滿地的遺憾讓人惋惜。

他還是在怪自己,公子扶蘇那麼一個溫潤的人,為何自己還忍心欺騙。

巳和將自己主子的種種看在眼中。三年過去,就是他也比當初的自己要成熟許多。大概是經曆地多了,連帶著性格裏那點跳脫的成分都隨著年紀消失不見了。

唯有時光不負人,倒是比往年看著穩重些。

韓回此來鹹陽,一是為著刺秦的事情躲避,畢竟沒有比鹹陽更安全的地方,二來,是為了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