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徐徐降臨,三隻巨雕獸“碰” “碰” “碰”從空中砸到地麵,激起團團的煙塵。
揮手間,巨雕獸被召喚回去。
刑天一屁股坐在湖邊的石頭上,揉著多日來被曬得有點脹痛的皮膚。
道兒笑著問:“怎麼,有點受不了了?”
“沒有,老師,就是有點曬,算不得什麼。”
汀安哈哈大笑:“誰讓你以前都是在林子裏鑽著,少見太陽來著?!不過不用擔心,等到了帝都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天在空中被曬就是一整天了。”
“要是巨雕獸身上安把太陽傘就好了。”刑天低低的嘟囔著。連續十多天來,刑天等人都是清晨便乘坐巨雕獸,直到晚上才降落休息。空蕩蕩的半空中,紫色的太陽毫無阻礙的把光線投到了四人身上。道兒汀安等人還好點,畢竟是這裏的土著,長時間的日曬可不是刑天一下子能接受的,畢竟這裏的太陽和他原先每天麵對的太陽有著較大的區別,這直接反映在了刑天有點微紅的皮膚和陣陣的刺痛上。
道兒微笑著一抬手,一道淺綠色的光芒在幹枯的手指尖凝聚,輕輕一揮,淺綠光芒籠罩在了刑天全身。
一陣清涼的感覺從身上的皮膚傳來,撫慰著受損的肌膚,頃刻間,陣陣的刺痛感就消失了,連帶著皮膚的微紅也減輕了許多。
“謝謝老師。”刑天躬身失禮,同時心裏在狠狠的流血:為什麼您老人家這時幾天來不使用這個魔法啊!!!???偏等馬上要到地頭了才用!
這個世界對禮法頗為重視,連汀安對道兒大師都時不時的躬身施禮,以示尊敬。但這是日常中常見的施禮方式,正式或是尊卑、長幼間還是以跪拜為主的。
道兒作罷地揮揮手,示意刑天不必多禮:“這裏不是帝都,不必時時拘泥於此。”說罷翻手拿出一套衣服,“這是皇家學院的學生一般日常中穿的衣服,你拿去把你那身奇怪的裝束替換下。明日中午就到達帝都了,還是注意下的好。”
刑天雙手接下:“謝謝老師。”
四人朝湖邊走去。
汀安說:“這個湖在帝都可是很有名的,名叫相思湖。相傳每年的七月七帶著情侶到這裏來沐浴,就會締結一生一世的美好姻緣。雖然現在還不到日子,但就是平時這裏的遊人也是比較多的。隻不過這個湖比較大,方圓百裏的樣子,而這裏又是背離京都的地方,又是傍晚,想必我們不會遇到其他人。”
刑天怔怔的望著碧藍的湖水在微風中泛起粼粼徐波,把遠山的倒影拉扯的支離破碎,數隻不知名的水鳥在夜色降臨前的一刻做著最後的一點努力。讓他驚異的是這裏竟然也有七月七!!難道受也有牛郎和侄女的傳說?抬頭望望已經有不少星星閃爍的天空,卻是沒有天河的影子。
一時間,刑天竟有點失神。
也許是忽然遇到和以往相似的地方,讓他患得患失吧。
賈特看刑天奇奇怪怪地呆在了岸邊,用肩頭大力的撞擊了刑天一下:“想什麼呢?都幾天沒有見到水了,難道你不想下水洗洗?我可告訴你啊,聽說小紫蘭公主可是很愛幹淨的,到時她看到你這個邋遢的衰樣,說不定寧死也不會讓你接近到三丈之內的!“
“去死!“刑天抓住賈特的肩頭,一用力,把偌大的賈特扔出去兩丈多遠,落在水中,濺起無數碎水珠。
穿著衣服被丟下水的賈特從水下冒出頭,落湯雞一般的把臉上的水抹了一把,哇哇大叫:“不要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就勢朝刑天做撲狀。
道兒和汀安相識一眼,為刑天的實力進步之快所驚。如此簡單的就把八級巔峰的賈特扔到了水中,可不是一個學習鬥氣魔法才幾個月的人能隨便做到得。雖說賈特沒有使用鬥氣,但刑天也沒有鬥氣流露的跡象,那麼就隻有一個解釋:刑天身體強度已經趕超了賈特!真是奇怪,按理說身體強度一般都是由鬥氣或是魔法來強化的,偏偏刑天的鬥氣和魔法都處在五級多的水準,是在讓人費解。
想不明白的道兒和汀安隻有在心中用怪物來解釋這個“揀來”的家夥了。
“不要胡鬧!賈特你老實著呆著!”汀安在水中喝斥。他已經脫去衣袍開始了在水裏四處遊動。
一聽汀安發話,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賈特登時如霜打的茄子蔫了,老老實實的開始費勁的脫著已經貼到身上的衣服,大大的眼珠子不停的向刑天才傳遞著“你等著瞧“的意思。
刑天懶得理睬他,一個魚躍衝入水中,直潛出百米才露出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