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刑天出奇的沒有查閱老師留下的典籍,也沒有修煉,而是靜靜的坐在書房的燭火下,望著天空的明月,悄悄地出神。
就在沒有見到老師的時候,刑天就已經發現有些不同尋常的疑問了。
按理說,雖然老師對帝國的重要性是顯而易見的,但這並不能成為那位帝王如此“關心”的理由。對於一個傳承近萬年的帝國而言,雖然日常的國事處理在悠久的歲月裏形成了固有的模式,但繁蕪的事項依然是一件讓人望而生畏的事情。帝國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把寶貴的精力放在一些本不需要投入的地方。
老師剛剛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刺殺且過程凶險異常,這本就表明了一些事情。以往因為道爾老師本身實力的原因,原本就不雄厚的保衛力量更是鬆弛,根本沒有和道爾老師的身份地位相稱。但長久以來的平安無事,加上道爾老師的混不在意,也就沒有人來深究或是不想深究這件事,最後更是發展到道爾老師不在府邸的時候,一些本應該留守的保衛力量更是被“借調”到他處。
這些在以往根本不是問題。按照尋常思維,經過一次刺殺後,增強保衛,根本就是必須和不可缺少的事情。但不同尋常的是,在刺殺剛剛發生後就趕來的保衛人員隻是打了一晃,就消失不見了,餘下的連續幾天,也沒有見到更多的力量的到來,反而是在今天,突然多出了一些神神秘秘的高手,迅速的接手了府邸的各處的警戒,把持了各個要地。聽管家說這些人根本不是以往常駐府邸的那些人員,據這些人來時出示的證件“血刺三部”,領頭的更是一個虯髯紅發,鷹眼濃眉的彪形大漢。
刑天雖然隻是見到了不多的幾個“血刺三部”成員,但這些沉默冷目的高手身上散發出的淩厲殺意、濃重的血腥,讓他立刻聯想到了那些從屍山血海裏爬出來的殺戮機器。
這些人來的不同尋常。
依據刑天的經驗,保衛要員,派這些人根本就是玩笑。不說這些精銳的難得和稀少,重要的是,這些人精通的進攻,殺戮,而不是綿裏藏針、剛柔並濟地執行保護任務。如果派這些人來這裏的指揮官沒有換上失心瘋的話,那就是這裏麵埋藏不為人道的秘密。刑天根本不認為能指揮這些精銳高手的指揮官是智障,所以,他就這件不同尋常的事情進行了探查一番。
刑天發現這些人對於府內的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加幹涉的樣子,除了不允許進入道爾閉關的地方外,根本就是秋毫無犯的樣子。但是在偌大的府中的各個隱秘的地方都埋設的警戒,剩餘的人員更是集中在東西兩個獨立小院,閉門不出。
所有的人員分布的極其有學問。各個點和東西兩個院子組成了一個多層次、毫無破綻的火力網,不管是哪裏受到攻擊,都能牽一發而動全身,受到來自不同方向的進攻、圍堵,形成了一個以道爾閉關地為中心的戰鬥堡壘群。
每每想到白天看到的這些,刑天心頭就不禁暗暗悸動。他根本沒想在這個文明程度明顯處在冷兵器的時代,能看到如此高深的戰鬥指揮藝術,雖然還沒有經曆一場戰鬥的檢驗,但這看似不經意見流露出的表麵,就表明了這個戰鬥群組織者的不凡。
高手!刑天不止一次的這樣想。
可就是這樣的一群殺戮機器,在這個指揮高手的策劃下,在這個時候來到道爾的府邸執行保衛任務,是在是不能讓刑天安之若素。
慢慢的一絲冷笑出現在刑天的嘴角,漆黑的眼中更是寒光冷射。
猛然間跳躍的燭火跳出個大大燈花。同是刑天沉靜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古怪的神色。隨即貼著窗口,好像壁虎一樣沿著牆壁遊上了屋頂,爬在屋脊旁邊的天水溝內,向西北方向看去。
這時天已經很晚了,府邸內有燈光的房間寥寥,大部分地區都是黑黢黢的一片。隻有一些高大的樹影在微弱的天光中搖曳。
一會兒,一條淡似青煙薄霧的影子順著房間,草木的陰影處快速的行進,悄無聲息,恍惚間給人一種似實似幻的感覺。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條人影根本好像知道哪裏有警哨,從始至終沒有驚動一處警衛,連那些隱藏在花叢根下、隻留一雙眼睛在外麵的暗哨都沒能發現。
“嗬嗬,有意思了。”刑天心中暗道。
他根本不怕這個深夜到來的不速之客會帶來什麼危害。不說道爾老師本身聖域的實力,單單他閉關的地方根本不是硬闖能解決的,再說這個府邸看似很是龐大,但所有值錢或是惹人心動的東西根本就在道爾的眼皮底下,隨身攜帶,所以府邸的守衛以往才那麼的輕鬆。至於說這個家夥是為刑天而深夜到訪,就更不可能了。從刑天來到這個世界到現在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有過實際接觸的人,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存在任何被深夜拜訪的可能。除了那些人為了那個所謂叫羅基的家夥,可也應該去找汀安的問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