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醒來的文森,身上的麻藥早已褪去,胸口處傳來的刺痛,令他微微皺眉。他掃了一圈,發現這又是另外一個房間。
“你醒了?”這次從簾子那邊穿過來的,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的五官屬於那種斯文儒雅的類型,鼻梁上的眼鏡使得身上的那股斯文氣息更加濃厚,這人他見過,在孤島上的樹林裏。
“你好,我是安德魯,是一名醫生,接下來會是你的助手。”眼前的男子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卻有一股莫名的氣場,令他一早準備好的台詞突然不知如何開口,安德魯整了整有些慌亂地心神,繼續開口道,“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現在你要起來嗎?”安德魯正要伸手去撫文森的背,文森見此用眼神拒絕,可是對方卻好似沒有看到,顧自彎腰,“你現在該坐起來,喝點水,或者再吃點東西。”
安德魯將一旁的餐盤挪到文森麵前,完全不顧對方的意願,一係列動作仿佛是在完成任務一般,他將餐叉遞到文森手裏,說了一句‘用餐愉快’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男子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文森迅速將目光轉向眼前的食物,如果剛剛那個男子的暗示是真的話,那麼眼前的食物一定存在問題,隻是對方為什會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提醒他,這個小小的房間裏可是到處都裝有攝像頭,光他知道的就有好幾個,對方這麼做,究竟是一個試探還是一個陷阱?
好冷啊,好冷,好冷……曼希雅被一股從腳底竄起來的涼氣凍醒,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又睡了多久。
抬頭便對上一雙深沉的藍眼睛,腦子裏瞬間冒出對方‘非禮’她的畫麵,曼希雅身子一僵,想也沒想從地上連忙爬起,奈何地麵太滑,人都還沒站起來,眼看又要朝地麵倒去。
曼希雅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迅速睜開眼睛,順著腰間力道,發現自己被懸在空中,那條粗重的鐵鏈再次盤在了她的腰上。
心一沉,呼吸都漏了一拍,“快將我放下來!”這要是摔下去,肯定比剛剛的滑倒痛上十幾倍,那畫麵太美,曼希雅都不敢想。
“你快將我放下去啊。”不要再睜著水汪汪地眼睛看著我了,難道看不出來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欣賞麼,曼希雅忍不住在心底吐槽,奈何這條人魚好似不懂她的恐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仿佛很滿意她被吊在空中這個姿勢,眼睛時不時眨一眨,一縷精光一閃而過。曼希雅被鏈條勒地隻想吐白沫,真是要人命。
“求你將我放下來。”太難受了,她快要忍不住了。
也不知是她太可憐了,還是對方聽懂了她的祈求,總之在被安全放在地麵的那一刻,曼希雅心底還是很感激對方的。
“把鏈條拿掉好不好?”既然將她放下來了,為什麼不連鐵鏈一起抽走,開玩笑,誰想突然來這麼兩下,曼希雅試著與這條處處透著古怪的人魚交涉,怎麼也要先哄住對方將身上的鏈子弄掉,其他的稍後再說。
看著藍色眼睛裏的猶疑眸光,曼希雅知道對方這是在考慮,不然也不會在她看過去的時候,眼神閃爍了兩下。
她突然發現了一個秘密,似乎隻要裝下可憐,對方就不會那麼頑劣。嗯,看來這個方法可行。
“幫幫我好麼?這個東西纏在身上冰冰涼涼的,讓人很不舒服。”曼希雅眨著眼睛,扮著弱弱的模樣,其實她本來就很憋屈好吧,不用刻意,整個人就顯得很可憐。
人魚本來還在盯著她看的,見她這樣突然將頭轉了過去,留個後腦勺給她。那動作真是有夠迅猛,仿佛一眼都不想再看她。
曼希雅一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是什麼意思?本小姐這是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嘍,真是有夠惡劣。
即便再大的火都要忍著,曼希雅調整好呼吸,用手敲了敲水池,“嘿,你有沒有聽見我在說話,你能不能先將我身上的鐵鏈拿走了,再……”再傲嬌啊。後麵的話還沒說出口,對放便將臉轉了過來。
所以她那個不耐的眼神也自然落進了對方的眼中。
“你,你要不要先將我上的鏈條拿掉?”曼希雅扯著臉皮笑了笑,可是她發現她笑得比哭還難堪。
對麵那家夥居然丟了一個‘你好吵’的眼神,再次傲嬌地將頭轉了過去,這次真是叫曼希雅欲哭無淚。
“要不你先將它鬆一點也好啊,我身上都勒出紅印了。”曼希雅小聲地說著,這次她一點也沒有作,看著手上的紅痕,眼淚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耳邊傳來細微的水流聲,曼希雅知道它肯定又要將頭轉回來,為了不讓一條魚看見她的糗樣,她立刻將臉轉了過去。
奈何那人魚偏要和她作對,使勁拉著鏈條將她的身子往那邊扭,可是曼希雅此刻正強著呢,對方越是想把她掰過去,她便越是不想如它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