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放下手中的筆,不禁抬頭看向對麵的男子,文森總能將簡單的衣服穿出特別的韻味,就好比眼前的這件白色襯衣,穿在他的身上卻有一股紳士名流的矜貴,眼眸的輪廓是那麼的分明,幽潭一般的深邃裏裏承載著女性夢寐以求的專注,性感的嘴角不自覺上揚,深眸微斂,讓人無法捕捉到裏麵的一絲暖意,若有幸看到,那樣珍貴的溫柔一定能夠使人溺斃。
麗莎自認沒這個好命,那樣的目光她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如果你不想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我建議進行強製治療,最起碼得做完一個療程。”麗莎想了想還是選擇說出實情,文森不是第一次來找她,她也很樂意看見他,可是她不願她的名聲砸在這個上麵。
文森偏了一下脖子,身體微微後仰,他看著麗莎背後的牆壁,渙散的目光仿佛找不到焦點。
良久,他開口問道,“她現在的情緒扛得住嗎?”
“很顯然你也看出了問題所在,我不認為還能繼續拖下去。”麗莎頓了頓,從抽屜裏拿出一疊紙放在文森麵前。
她抬手點了點桌麵,“這是七年前的報告,這是最近的,兩個對比一下,你覺得還能耽誤嗎?”
麗莎看著文森的表情,微微歎了口氣,“當初進行催眠治療我就跟你提過裏麵的弊端,這不是最佳治療方式,我們一般不建議病人采取這個,你卻一再堅持……我無法斬釘截鐵地告訴你目前的惡化是由這個引起的,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如果當初你能聽我的勸告,也許就不是今天的這個局麵了。”
“那個藥……”文森抬頭看向這個在心理治療方麵首屈一指的專家,他當初選擇對方,就是因為相信,對於對方的建議他又怎會不采納,隻是那個時候……
麗莎目光滯了滯,嘴唇微抿,“當初這個藥雖然是你研究出來的,可是我也參與了,這麼說我也有很大一部分責任。”現在想想還真是後悔,她究竟是怎麼就被對方給說服了呢?
“所以,為了她好,以後不能再依賴那個藥了。”麗莎說的異常堅定,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她必須嚴詞告訴對方,這個方法不可行,尤其是在病人一度惡化的狀態下,強行用他們研製的藥物控製,對病人來說隻會有害無利。
文森頓了頓,緩緩放下手裏的報告,“……那就按你說的來辦吧。”
說著雙眼微閉,僵硬的身體陡然一鬆,麗莎看得出來,這麼多年來對方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如今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對他本人來說其實是一種解脫。
也許最該接受治療的人是文森。
“其實你應該往好的方麵想,你看這次的治療不就是個不錯的開始嗎。”見不得這麼英俊的男人皺眉,麗莎忍不住安慰著對方。
文森看向她,目光停頓了幾秒,“你說的很對。”說著他站起身,“今天就到這裏吧。”
麗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剛剛一瞬還以為對方要說點什麼呢,害她的心髒瞎跳一通。
她看了一眼手表,也跟著站起來,“這個點該去用餐了。”說著看向對方,眼裏的意思已經相當明顯了,誰知文森接下來說了一句讓她想要吐血的話。
“嗯,她也該餓了。”說著也不看後麵人一眼,轉身朝門外走去。
麗莎看著他的背影,真是無語到極點,得了,跟一個隻知道控妹的人談情說愛,隻會讓自己難堪,說到底這麼多年她碰的壁還少,可是對方是文森·帕特爾啊,次次都知道結果,次次都忍不住想要嚐試,到底是不甘心啊。
文森和曼希雅剛回到別墅,接過安妮遞上來的手機,看著上麵的幾十個未接來電,手微微一頓。
“趕緊上菜,”說著他回頭看了一眼在沙發上坐下的曼希雅,目光在對方臉上巡了一圈,回頭對安妮吩咐道,“先服侍小姐用餐。”說著快步朝樓上走去。
文森低頭翻看著來電記錄,一大部分是研究所打來的,還有幾個是琳達的,手指在研究所幾個字上停下,正要按下去,一串鈴聲插了進來。
屏上顯示著琳達來電。
“文森!鮑勃出事了!”琳達抓著電話,聲音透著哭腔。
文森皺眉,“怎麼了?”
“今天上午他說出去一下,可是到現在人還沒有回來,打他電話顯示關機,我聯係了很多人,他們都不知道他去哪了,還有,在19:30的時候收到一封匿名的加密郵件,我擔心他出事了。”說到後麵琳達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真的好害怕,這麼不安的感覺還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