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近漆黑,鬱鬱蔥蔥的樹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響起,有人正在趕路。從腳步聲中可以聽出,它的主人似乎有點著急,而略顯嬌嫩的自語打破了本欲將沉靜的夜晚。“……太大意了,險些又忘了時間,希望今天不要太晚,不然又要被責罰了,唉!”
雖然口裏念叨著被責罰的事情,但是從她的話中一點也聽不出被責罰的擔心,似乎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了。突然,原本著急趕路的人在一棵樹下停了一下,下一秒就消失不見了。而這時從樹林的另一邊過來一行了,約莫四五人的樣子,一人戴金色麵具,其餘四人則分別帶一個銀色麵具,都遮去了大半張臉。這群人也像是在趕路,不過和剛剛那個少女比起來,這一行人要顯得著急的多。似乎有什麼人在追趕他們。
忽然,這群人在女子剛剛消失的地方停了下來。“好像被我們甩掉了?”銀色麵具中一人說到。“不要大意,現在天色已晚,這樹林伸手不見五指,且還在別人的地盤,我們要加倍小心才是。”說話的是戴金色麵具的人,從其餘四人連忙應聲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個帶金色麵具的人應該就是為首的。
“那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又有人說到,聽到說繼續趕路,有一個人鬆了口氣,而就是這一口氣,卻暴露了自己。
“誰?!”隻見帶金色麵具那人飛身而起,往五人剛剛站的那棵樹上而去。而此刻,躲在樹上的便是剛剛憑空消失的那個女子。見有人發現了自己,那女子連忙從樹上跳下,並喊著“不要誤會,我不是有意偷聽的。”而剛剛發現她的那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喊話就停了下來,而是對著那女子劈來就是一掌。女子見有人劈掌而來,也不敢馬虎,一邊躲避著乘機還手,嘴裏還不斷的念叨“你先別亂來啊,聽我說啊,我不是壞人,不是有意聽你們說話的。”那人似乎並沒有要收手的樣子,而且一招比一招狠。少女也不敢馬虎,迎戰起來,兩人就這麼在樹林裏過起招來。
少女心想,她們人多,而這人武功又如此高強,其他幾人定也不在他之下,再這麼下去,恐怕就要小命不保。於是繼續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快別打了!”這時帶金色麵具領人才收了手,但是其餘四人便立刻圍了上來,似乎是怕在金色麵具那人收手之時,女子趁機暗算。
而這時眾人才看清,站在麵前的約莫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身穿一身水藍色的衣服,一頭烏黑的秀發被整齊的綁在腦後。臉上因為帶著麵紗,不知長的什麼模樣。
領頭的人說話了。
“姑娘是何人,為何要偷聽我們說話?”語氣中冷冷的透露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藍衣女子聞言,看了看他,隻見此人器宇軒昂,身材修長,雖不見其樣貌,但隱隱中透著一種威嚴。遂解釋道“我說了,我並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講話。我正趕著路,想趁著天還沒黑盡趕緊回家。哪知就看見幾位行色匆匆的往我這個方向來。我一時心急就跳到這樹上躲了起來,想等你們走過了,我再繼續趕路。可是你們偏偏走到這樹下就不走了,還自顧自得說起話來,我有什麼辦法?”語氣十分坦然,仿佛隻是在對一個冤枉了自己的朋友說話,無奈中透著一絲俏皮,讓人不覺猜想這一定是個活潑的女子。
“那姑娘見了我們為什麼要躲呢?”
“我又不是傻子,這荒山野嶺的,你們一行人行色匆匆還不以真麵目示人,想必定是有不什麼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事。既然這樣,我幹嘛還要撞破你們?”聞言,那幾人相互看了看對方,似是半信半疑。
見狀女子又繼續說道“哎呀,我都說了,我是真的不想撞破你們的,也真的不是有意聽你們講話。我之所以躲起來就是怕我們正麵相撞,大家互相猜疑,其實是你們,所以才跑到樹上去,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發現了。”女子話中盡是無奈,但是卻讓人感覺十分真誠,並不像是在說謊。
“既然這樣,姑娘為什麼不能以真麵目示人?”銀色麵具中一人問到。女子愣了一下,其實剛剛本沒有戴麵紗的,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在跳上樹上那會兒才帶上的。
“不能以真麵目示人,當然有其原因,諸位公子不也未以真麵目示人嗎?”被女子這一反問,幾人皆是一愣。見對方不說話,女子連忙說道“幾位公子,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還請諸位公子不要為難我,快些讓我回家。”四個帶銀色麵具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看帶金色麵具的人,似乎是在等著他拿主意。其中一人嚴肅的對金色麵具那人說道“爺,話雖如此,可是此事還是有些蹊蹺,我覺得為勉後患,應該將她…。”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不遠處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快追,不要讓他們跑了,快!”
“爺,不好,他們追過來了,快走!”聞言藍衣女子往身後一看,隻見不遠處有大批人舉著火把正往這邊跑來。這時女子方有些慌張,跟著剛剛那些人跑也不是,可是現在躲也來不及了,而對麵來得似乎比剛剛那幾個人更加可怕,萬一他們誤會自己和剛剛那群人是一夥的,那怎麼辦?他們人多勢眾,就算自己武功再高強,也不能抵擋啊?女子想了想,便拔腿就跟著剛剛那幾個人跑了起來。剛剛那五個人聽見後麵有人迫近,回頭一看居然是剛剛那個女子,都愣了一下。藍衣女子見狀,大聲說道“看什麼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跑?”說著自己更加賣力的跑了起來。邊跑還不忘說話“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啊?為什麼要追你們啊?聽你們的口音不像是幽國的人啊?你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