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鎮,白灘渡。
永安樓座落在白灘渡邊的永安溪畔,南臨清流,四周可見垂柳成屏,夾道而立,遠可見群山環抱,連綿起伏。
在整個永安鎮,永安樓獨樹一幟,考究的建築樓成為了此地一道靚麗的風景線,也是永安鎮的一道標誌。
永安樓內,歌舞升平,廳堂最上端設立著一方頗為寬大舞台,此時正有五六位身姿窈窕的美麗女子在上麵扭動著柔軟的腰肢,輕紗裹麵,不時地朝底下眾客人拋去深情款款的一眼,惹得眾人怪叫連連,紛紛將注意力停駐在此地無法自拔。
此地天天如此,前來飲酒吃飯的客人還能欣賞到如此美豔動人的表演,愣誰都會癡迷於此。
隻不過,相比較而言,樓上卻要清靜了許多,跑堂小二心道年年有怪事,今日特別多,先是來了個和尚,但見識多了的他自然也習以為常,佛門弟子不守清規,到處偷腥的不在少數。
可是,他剛想著把茶水端給二樓的客人,沒想到自己竟連門都進不去,還差點被那一股無形的大力推下樓去。
無奈之下,小二隻得將眼前的房間視為禁地,敬而遠之,而此時的房間內,一個神態老邁的和尚佝僂著背坐在床邊,床上正躺著一個人,他雙目緊閉,呼吸微弱,麵色蒼白。
此人,正是江子凡!
“怪事!真是怪事!他的體內為何會有兩股完全相反的力量同時存在?”老僧不覺地站起身來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中不斷思忖著問題的原因。
“他的的確確中了爆靈刺,按照常人必死無疑,可是現在爆靈刺的毒又去了哪裏?左臂的經絡完全失去了生機,這的確是破魂之力的傑作,可究竟是為什麼,這股力量沒有繼續蔓延?反而消失無蹤了?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和尚不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摸著光禿禿的腦袋怎麼也想不明白,破魂之力在江子凡身體裏消失了,那江子凡在對黑麵修士時的那一招破魂之力又是從何而來?
突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不禁神色一頓,用一臉的不可置信看著熟睡中的江子凡,不知為何,他的額間竟然沁出了絲絲汗水。
“莫非......他煉化了!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天底下沒有人能做到!沒有人!”他立馬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出聲道,破魂之力何等毒辣?接觸者必死!
修士少了肉,甚是斷了身體都能利用靈力與魂力支撐住身體不死,可一旦碎了靈魂,魂飛魄散,必死無疑,就連想轉世投胎也不可能了。
所以,就算是大成修士也不敢輕易接近噬靈蟲,除非是不想活了。
和尚站在江子凡床邊許久之後才談了口氣,用蒼老的聲音道:“雖然與他的賭局我是贏了,但我卻輸給了自己,江子凡啊江子凡,你是第一個老衲無法看透的小輩,也許他將希望放在你身上,是對的!”
說完,他將目光移到了江子凡的心口處,看著那個淡淡的萬字印記怔怔發呆,這印記中的佛力已經全部消失了,但他依舊清楚地感覺到了,從中透出的一股無上威嚴,一股令他也想俯首膜拜的威嚴。
“看來這世界還真是大啊,不知道哪位高人何在,真想找他好好聊聊。”他緩緩轉身,嘴角微微勾起,身上金芒一現,再次恢複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和尚外貌,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拖著疲憊的身子消失在了客房裏麵......
當江子凡再次醒來的時候,房內早已是空無一人了,看看窗外華燈初上的夜景,他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頭。
剛不知怎麼的就睡了過去,心想著自己似乎太過大意,竟對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如此信任,可是,當他發現自己的左臂間力量充沛,源源不斷的靈力正充溢在其中時,他足足呆愣了一刻鍾,隨即忙凝神觀察著自己的身體,欣喜地發現,自己的左臂完好如初,所有壞死的經絡已經完全恢複生機。
他不敢相信,那和尚竟然真的將他的手臂治好了?
“不二?”歡喜過後,江子凡這才想起身邊少了那個不二和尚,忙四處尋找並散發出了靈念。
“江子凡。”這時,一到穩重的蒼老聲音從他的腦中響起:“你的手臂老衲已經幫你恢複,隻需靜養半月便能回複如初,這也算是完成了我與他的賭局。”
“賭局?”江子凡聞言心中一陣疑惑,聽腦海中那道聲音突然換了一副語氣嚴肅道“江子凡,公孫丘將一切希望都托付給了你,我先前一直在疑惑,你究竟有何過人之處?他會在千萬高手中獨獨看中你一人?直到今日我才算看出來,你確實與眾不同,但是,現在的你實力還遠遠不夠啊!正如他說的,你是一個未知數,最後的成就如何要看你自己如何把握,老衲今日也將這份希望寄托到你身上,希望真的能等來那一天。你是否好奇老衲為何要助你?那便到神洲來,老衲在天寧寺等著你!”聲音逐漸遠去,直至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