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書籍與影視作品都描繪過一件事:世界末日。
人類一邊平穩的發展一邊幻想著,可能有一天,因為人類的咎由自取,或是因為某些不可抗力原因,整個世界都會迎來末日,卻沒曾想過,這一天突然就出現在了眼前。
疫病與異常的氣候突變,突然就一齊砸在了人類文明的臉上,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混亂當中。大部分人口在混亂中喪生,活下來的也都人人自危。於是,身處上層的人選擇離開。他們手裏捏著紙質的票據,匆忙登上了前往太空的方舟空間站。
……
有這麼一些人,他們沒有足夠財產去購買昂貴的登倉票,但是他們有足夠的運氣趁亂擠進方舟。隻可惜巨大的方舟空間站沒有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這些人隻能擠在方舟底層的維修通道中。
數十年過去,這些人與他們的後代在這裏建起了一片晦暗的小天地,也就是籠罩在橘色探照燈下的方空間站第十三區。
不是所有的方舟正式住民都知道十三區的存在,而知道的人在說起這個區域時,話裏總也少不了那些另人迷醉的風月場所,比如處在十三區中段的那間酒吧。
酒吧裏隻有一個酒保,總是清閑的坐在吧台內,因為來這裏的客人,沒有幾個是真的為了喝酒,大多都是直接掀開吧台旁的門簾,和門後的大個子守衛打聲招呼,便急不可耐的跑上樓梯。偶爾也能看見兩三個穿著暴露的姑娘坐在樓梯上,談論著剛剛離開的客人。
酒吧二樓,是一整排房間,樓口站著一名穿著破舊工裝的青年,是這裏的啞巴雜工,每當有客人走出房間,小啞巴便低著頭,推著清潔車進去打掃,勤勤懇懇,從不會把目光移開地麵。
在這裏,大多數人都有著自己的秘密,謙卑討喜的小啞巴也一樣。他的名字叫沈良,他不是啞巴,而且,他不該是存在於這個這個時間段的人。
在沈良殘缺的記憶裏,他應該屬於更早的時間,而在那個時間段,好像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在等著他去處理,所以沈良迫切的想要回去。
兩個月前,沈良淺進時空研究院,偷出了一份建模圖紙,如果按照時空研究院所公布的研究方向來看,隻要在圖紙上所標注的地方製造足夠強的能量波動,就可以在建模中心製造出穿越時空的大門。而其中一處,就是這間酒吧內的某個房間。
沈良得到圖紙時,圖紙上麵的文字標注部分,不知被哪個粗心的研究人員潑上了墨水,但還好沈良曾經從事過數據分析工作,他依靠著研究院發布的論文,整理出了如今的實施計劃。他在這間酒吧工作了近一個月,就是在等待某個機會。
沈良沉默的低著頭,聽著那個房間裏不斷傳出女人的慘叫聲和求饒聲。一段時間後,慘叫聲逐漸變小,直到不再發出聲音。
又過了一會,房間內傳出一兩句男人的唾罵聲,隨後房門打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一手扶著腰間挎著的槍,一手整理著頭發。他臉上還掛著潮紅,瞄了一眼沈良,便沉默離去。
這個男人是方舟上的一名警長,偶爾會來到十三區,在隨便哪個風月場裏點一位姑娘,走時會在這位姑娘的床頭留下不少錢作為小費。沈良就是在等這個機會,因為被這位警長看上的姑娘,很少能清醒著送他離開。
沈良推著清潔車走進房間,反手關上了門。房間裏不同以往那樣充斥這石楠花的味道,而是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沈良往床上看去,被警長看上的倒黴姑娘趴倒在上麵,一動不動,背上滿是滲著血的傷痕,想來她被毯子蓋住的下半身也好不到哪去。她側在枕頭上的臉沾滿了血,僅僅還能看清這是今天剛來的那位姑娘。
沒時間去抒發過多的同情心,沈良搖搖頭,便轉身從清潔車內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波動炸彈,按照記憶裏圖紙標注的地方,塞進了房梁上的管道後麵。
確保了炸彈不會被發現,沈良看了看漆著防火漆的管道,心想:“為啥圖紙上標注的地點都是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