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熙瑤是高陽公主麵前的紅人,自是沒有人敢得罪她,紮圍裙公主斜眼看了霍嫣然一眼,之後忙自己的去了。
霍嫣然站起身,狐疑的看著止熙瑤,她難道變了心性?幹嗎對自己這麼好?她不是應該看她笑話才對麼。
止熙瑤幫霍嫣然把食盒拿好,然後從自己的食盒裏拿出些吃的,一股腦塞進霍嫣然的食盒裏:“這是公主剛才吃剩下的,你拿回去給武珝吃吧。”
霍嫣然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便走。
止熙瑤竟然跟了出來。
霍嫣然不解的轉頭,“你有事?”
止熙瑤笑得訕然,“那個……”她扭著手指道:“張亮謀反了。”她聲音很小的對霍嫣然道。
霍嫣然異常平靜的點頭,“嗯,我知道,怎麼了?”史書上這樣記載的,他怎麼可能不謀反!
止熙瑤眯起眼睛,離霍嫣然更近了,“你太神了!你怎麼知道的?你真的會看天相?”
霍嫣然笑了笑,沒有回答。
張亮謀反與否,止熙瑤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武珝會不會真的跑去感業寺當尼姑!
“那你說的武珝去感業寺的事情可是真的?”
霍嫣然提著食盒轉身就走,隻道:“時間太晚了,武珝一定餓壞了,改天再說這些吧。”她很明顯的逃避這個話題,止熙瑤就更加好奇,跟在她身後不停的道:“你快點告訴我啊,我昨天晚上一夜都沒睡,如果她去感業寺我怎麼辦呀?她還能回來麼?去多久?我……”
“你煩不煩呀!”霍嫣然轉頭打斷她道:“天機不可泄露,你隻需等待便是。”
止熙瑤卻根本不聽,在她身後一直問來問去,但是霍嫣然卻沒有回答。
太醫院。
禦前大太監王玉德尋問太醫道:“昨日,有人給皇上開的方子是停止服食現在的食物,改為喝菜汁,說此法可以治愈皇上的病,此法當真可用?”
太醫唯唯諾諾的道:“興許可以一試。”
王玉德點點頭:“看來也隻有如此了。”之後便離開太醫院。
他剛剛離開,便從屏風後麵走出一個男人。太醫躬身對男人行禮道:“我剛才如此回答可否?”
男人點點頭,“就那樣回答吧。所有的太醫現在都是我們的人,要那皇上的老命隻是時間問題,沒想到他們竟然從宮外找了人給皇上看病,看來我們得另想他法。”
太醫道:“給皇上看病的人似乎不是從宮外找的,聽說隻是一個小小宮女,祖傳行醫。”
男人想了想道:“這你不用管,有事再報。”說完,男人離開了太醫院。
三日後,禦前太監總管王玉德帶著笑走進武珝的居所。
武珝看見他一愣。
王玉德道:“此處可有叫霍嫣然的宮女呀?”
武珝回道:“她去洗衣服了,有事?”
王玉德對身邊的人吩咐道:“速去把她找來。”
片刻,霍嫣然出現在王玉德麵前,王玉德嘴笑得合不攏,隻道:“皇上食了你的方子三天,病情大有起色,你真是神了!拉肚子的情況有所改觀,神智也清醒了許多,總之是一切都好。我向皇上說了看病的人是你,皇上直要求要見你呢,賞賜什麼的肯定少不了,這回你可發達了。”
霍嫣然微笑,“有起色就好!”
“跟我走吧。”王玉德走在前麵,霍嫣然跟著他去了。
霍嫣然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武珝連晚飯都沒有吃,一直坐在房裏等她。麵聖雖說看起來是件好事,可伴君如伴虎,一句話說錯都可能人頭落地,通過幾天的交往,武珝總覺得霍嫣然似乎不怎麼懂得宮裏的規矩,生怕她出什麼差錯,總之是很擔心她的。
“我回來了。”一進院子,霍嫣然就大聲一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武珝高興的站起身推門迎她,臉上帶著欣喜。她們並不像是隻相遇幾天的朋友,倒像是多年的故友一般默契自然。
“還好嗎?”武珝大步走到院子,拉著霍嫣然的手道。
“看,這是什麼。”霍嫣然從衣服袖子裏抽出一打銀票,炫耀似的甩了甩。
武珝微微皺眉,拿過銀票問道:“這是什麼?”
“賞金千兩呀,這是皇榜上寫的,誰給皇帝看好病,就賞誰,現在我看好了,當然就賞我了。我之前一直沒告訴你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前幾日太子妃用舊衣服羞辱你,真是把我氣壞了,我就想辦法賺些錢給你買新衣服,等咱再見太子妃的時候,把她給比下去。”
武珝道:“那些有什麼重要,倒是你,去給皇上看病這麼大的事竟然不和我商量,如果皇上不幸死了的話,你和你的一家都遭殃了!”
霍嫣然脫口而出,“我沒家人。”
武珝不解:“你說什麼?”
霍嫣然道:“沒,沒什麼。”她叉開話題道:“怎麼樣,開心麼?”
武珝搖搖頭道:“似乎不太對,皇上賞賜的時候從來沒有賞過銀票,也不可能賞銀票,都是真金白銀的賞,為何到你這會是銀票?”
霍嫣然道:“皇上是對王玉德說賞黃金千兩,不過離開前廳後,王玉德便說那黃金千兩又重又多,拿銀票隨時支取多好。”
武珝的臉登時變了,她道:“你知道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們為何都萬貫家財嗎?很多時候皇上說的賞賜到他們這都給扣下了,比如你今天領了黃金千兩,可是他卻給你銀票,皇上的賞賜就進入了他的腰包,因為你沒有機會把銀票拿出去花,這銀票就和紙沒有區別。”
霍嫣然不解地道:“不會吧?我為什麼不能出宮?”在初唐的皇宮,宮女是可以定期出宮采購和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