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輝到村南頭的時候,劉芳風風火火的迎頭接來,還沒到近前就開始罵:“方蛋蛋,老娘把你個不省心的玩意,老娘的話都當耳旁風了,膽子大了是吧!現在才回來,是不是欠打啊!”
方輝沒見過這陣仗,嚇得立在原地,這是他娘嗎?這火力,招架不住啊,這,這可怎麼收場吧!
劉芳見方輝不走了更氣了:“反了天了你,過來!”方輝老老實實往跟前湊,把手裏的那條魚提的高高的舉在前麵,按照一條魚在村人眼裏的價值,也許,應該不至於挨打吧。
不曾想劉芳一把拉住胳膊,把方輝扯得側過身子,揚起巴掌在屁股上就打了起來,打的砰砰響。方輝感覺屁股又木又疼,趕緊扯了嗓子討饒:“娘,再也不敢了,親娘,我再也不敢了,疼,娘別打了,再也不敢了。”
劉芳把火急火燎擔心引發的那股邪火,發泄了出去,才停了下來,又心疼孩子不由的把方輝抱在懷裏哭訴起來:“嗚嗚,蛋蛋打疼了嗎?下次要聽話,嗚嗚,娘跟你柱子嬸商量事情,不曾想忘了時間,嗚嗚嗚,剛才我看外麵黑了,你還沒有回來,娘一下就蒙住了。”
說到這捧住方輝的臉,在額頭吧唧吧唧吧唧連親了幾口,又道:“幸好蛋蛋回來了,嚇死娘了,下次要聽話,早點回來,娘可經不起驚嚇。以後自己聽話,娘再也不打蛋蛋了。”
再次把方輝攬在懷裏一陣安撫。
方輝像做過山車一般,一會兒被打的啪啪響,一會兒又被親的吧唧吧唧的,暈暈乎乎的點頭答應了。劉芳才一手抱起他,一手輕輕的幫他揉著屁股往家走。
方輝此時才明白過來,自己回來晚了,娘也大意了,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打自己是嫌自己沒聽話回來晚了,也有自責,打完人又心疼,哎,看來以後自己有的罪受了,娘親性子太難把握。
到家不曾想柱子嬸也在,此時正在廚房忙活。方輝和娘親,柱子嬸在廚房就著灶裏的火光,站在灶台邊吃燉斑鳩肉,劉芳筷子夾到比較整齊的肉絲,就會喂到方輝嘴裏,自己吃有骨頭的肉,吃完了又喝了肉湯,這才收拾了灶房,回到臥室的炕上坐了。
幾次看柱子嬸欲言又止,方輝自覺的睡了,片刻就打起鼾來,柱子嬸這才給劉芳說:“走吧,趕緊準備,再晚耽誤事啊!”
劉芳給兒子折好被角,才到:“走吧!確實要準備一下。”兩人悄悄的點著腳尖出去了。
方輝也悄悄地爬起來,來到門後聽不見外麵動靜了,才小心的拉開門,出去回過身,把門縫留下一個拳頭的縫隙,這才追上去,一直跟到了柱子嬸家門口,方輝無奈隻好在路邊柴草垛後麵藏了。
過了片刻,劉芳和柱子嬸抬了一個木桶出來,好像很沉,又往村西頭走去,離村口還有四戶人家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應該是李河水家。方輝心裏納悶她們鬼鬼祟祟的做什麼,盡量往跟前靠,隻是離的近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傳來。隻得放棄了再進一步的打算。
此時就見二人把桶抬到路邊的歪棗樹下,這棵歪棗樹長在李河水家門口,卻斜斜的橫在路上空,隻要不超過2米都可以從樹下通過,樹梢長到路對麵的屋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