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考試了,方輝收拾整齊,直奔青鬆學院。
東邊,黑色的太陽已經升空,紅色的太陽剛好半遮麵,這等奇景,方輝還是不習慣。
往青鬆學院去的人很多,一般進學的童生都有家人陪伴,有誇張的仆役成群,與之相較,方輝倒顯得形單影隻。
身後突然有人吆喝:“哎,你哪家的雜役,靠路邊走,中間都是修者這等高貴的人才能走的,哎,聽見沒。”
那人見方輝不理會,就伸手去扒拉了一下,然後推著方輝一直往路邊走去。
方輝看這人,十五六歲,跟自己一般大小,穿著粗麻的衣衫。
也就沒在意,趕路而已,行在路中間與路邊並無分別。
那人把方輝推到路邊後,也走在路邊,邊走邊對方輝道:“你看看,我家公子,真是富貴之相,將來肯定會成大儒的,說不定會成為賢者,啫啫啫,那可是神仙般的人物啊。你們家少爺呢?”
“啊,早走了。”方輝胡亂應付著,打眼看了一眼那個富貴之相的少爺,乖乖啊!這,這太他媽有富貴之相了。
一個細皮嫩肉的胖子,應該說是大胖子,胖的太出奇,下吧上的贅肉已經到鎖骨了,關鍵是個子低,越發顯得人胖了。
“你應該手腳勤快點,起早點,咱們做下人的,不能懶,小心最少你家少爺挨訓。”那人倒是心好,開始替新認識的人擔憂。
隨後見方輝吃驚,心中得意:“我家少爺有福相吧,也不是我吹牛,方圓十裏,估計方圓百裏也不曾有這麼富態的。估計也隻有傳說中的仙人才有的。”
方輝麵部肌肉抽搐,胖跟才華有關係嗎?福相倒是真的,不享福,哪能吃這麼胖。
熱鬧路短,寂寞路長,說著話很快到了青鬆學院門口。
有人在門口檢驗文書,家人仆役是不許入內的。
胖子拿著文書,吭哧癟肚去交文書,方輝也要跟著去,不想被人拉了一把:“你去幹嘛?這可不是咱們能進去的,小心熱鬧了貴人挨了板子。”
方輝不好多做解釋,胡亂應付道:“我問一句話就回來了。”
此時那有福相的大胖子已經往裏麵挪去,方輝緊走幾步,剛要拿出文書。
卻不想被人嗬斥道:“你是做什麼的,滾,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也敢在此胡亂逛蕩。”
啊!
方輝伸手去拿袖袋中的文書,趕緊遞了上去,自我介紹:”我是來應試的童生。
”
那人一把拿了去,隨手扔在旁邊的案幾上:“胡鬧,胡亂拿個文書就能冒充童生嗎?滾,你這般低賤的人,這輩子也別想成為修者。”
方輝有點無語,哪有人這般武斷不講道理的,張口要辯解。
對方竟然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態度更加惡劣:“別當了路,趕緊滾,小心送你去吃牢飯。”
“我是童生,我是來進學的,有文書為證,那可是官府發放的。”方輝心中覺得蹊蹺,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事,無奈隻得盡力爭取。
不曾想那人麵露譏笑,諷刺道:“這麼多來進學的,那個像你穿的這般不堪入目,修者是高貴的,有身份的,滾,在胡亂叫鬧,定不饒你。”
方輝隻感覺邪了門,碰見這種狗眼看人低的,提高了聲音為自己叫屈道:“我真是童生,清水縣,河灣村人,今年夏試生員。”
那人衝身邊的同僚道:“看看,看看,他想成為修者都想瘋了,一個農戶,連書都買不起,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也想成為修者,都得了失心瘋。”
轉身又衝外麵的看客道:“你們相信他是生員嗎?”
大部分的人都搖搖頭,有幾個卻異口同聲道:“不相信,這人得了失心瘋。”
聽見回答整齊的如排練過一般,方輝轉首去看,嗯?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這應該是劉海潮的同窗?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