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幾個窗口都開始照常排隊買票,過了一半小時,該到的領導都到了,蘇揚坐在會議室裏抽著煙,鄧遠輝也正和張小軍小聲交流著剛才的事情。
鄧遠輝和蘇揚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他根本不知道蘇揚的性子,於是問著張小軍,“小張,書記一般碰上這事情怎麼處理。”
張小軍想了想,“鄧市長,不好說,以前遇上這種事情,我看火車站的管理人員肯定是會被撤職的,最近難說,書記的風格好像也在轉變,雖然整改是跑不掉的,但或許不會處理人。”
鄧遠輝點了點頭,黃牛黨的事情,和火車站偷盜嚴重的事情,這是一個人口中轉地的特色,人多,所以龍蛇混雜。
綜管局長跑了進來,“書記,鄧市長,售票大廳的秩序已經恢複正常了,我們派了專人去打擊黃牛黨,最近兩周的火車票應該可以有條有序的買到。”
鄧遠輝在建寧市呆的時間很長,幹了好些年的副市長才爬到現在的職務,所以市裏的領導他幾乎都認識,他也怕蘇揚發火了,於是說道,“什麼叫最近兩周,好好兒給我整頓整頓,首先得保證春運的人員中轉暢通,然後還得在平時加強管理。”
蘇揚指了指空位,“坐下吧,我正在今天在附近,順道來看一看火車站的情況,開個短會,我簡單講幾句。”
“鄧市長剛才的話我就不重複了,你們按鄧市長的要求抓好落實,保證節假日和平時的火車票購買工作能有序的進行,黃牛黨我是堅決打擊的,希望火車站派出所全力出擊,你們站內的管理方也要加強監督,要是因為黃牛黨囤積車票影響了市民和群眾正常的出行,不管是誰,一律撤職。我也知道,火車站一向是各地最混亂的地方,治安差和火車站的性質沒有直接的聯係,站派出所必須加強巡邏,不要什麼上午抓下午放,就像牛皮癬一樣,殺也殺不盡,公安部門得想辦法,派出所裏關不下就送拘留所裏,拘留所裏關不下就送監獄裏,沒有監獄咱們就建一座監獄,不要怕這些人一窮二白,懲治的手段是有很多的……”
蘇揚和張小軍走出了火車站,張小軍拿著鑰匙準備把車門打開,此時一個身影快速從兩人之間穿過,把張小軍碰了一下。
張小軍轉過頭,什麼人這麼沒道德呀,“喂,走跟不長眼睛呀。”
那人就像沒聽到一般,低著頭直直的走著,越走越快,好像怕被什麼人跟上一樣,蘇揚的眼睛很賊,就剛才那麼一瞬間,蘇揚便從那人的側麵認出了他,是馬刀。
蘇揚一想,馬刀不是何東行的手下嗎,他應該在江都市又或是樂平市,怎麼會在建寧市的火車站出現,看他神色慌張,怕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小軍,在車裏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來。”
蘇揚跟著馬刀走了大約四百米,蘇揚已經觀察到了,馬刀是一個人,而且臉色不好,一看便知道心裏有急的事情。
蘇揚加快了步伐,在一個路口上攔下了馬刀。
馬刀的頭微微抬起,心裏緊張得要命,田田因為何東行而死,死前還遭到了何東行的玷汙,馬刀心裏放不下,前天一早終於守到了何東行單獨一個人,趁著那時便拿刀刺向何東行,不過何東行反映極快,最後隻是大腿被刺了一刀,後來因為卡西趕到,馬上連忙逃跑。
何東行肯定不會就此作罷,馬刀不得不另選時間,不過江都市裏馬刀已經不能再呆下去了,昨天買了火車票,今天便逃到了建寧市,避一避這陣子的風頭。
一看來人是蘇揚,馬刀吐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何東行派來的手下,“是你。”
要不是看著馬刀的神情有異,蘇揚才不會跟來,要是馬刀真有什麼事情,自己幫他一把,便可以拿到很多何應章父子的內部信息。
蘇揚說道,“馬刀,又見麵了,怎麼樣,看你如此慌張,莫非出了什麼事兒,有沒有興趣和我聊幾句。”
其實馬刀和蘇揚並無什麼恩怨,一切都是何東行的命令,馬刀現在確實走投無路了,想了想,蘇揚和何東行有怨有仇,總之不會出賣自己的行蹤,不如和他談一談,也可以找個躲藏的地方,這一躲至少也是半年以後。
“好吧,咱們走。”
張小軍把車開了過來,馬刀愣了一眼,然後跟著蘇揚鑽進了車裏。
馬刀問了起來,“上回你在芙蓉古鎮和王伊柔有了衝突,這事情我也知道,何少為了王伊柔解約的事情,可是向他老爸借了很多錢,對了,我記得你是在省團委裏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