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天的修養,鍾子賢這條傷腿終於可以下地走路了。本來鍾子賢是打算隻在這裏耽擱一天的,可是醫治他的外科醫生卻強烈建議他多休息一天。鍾子賢不是一個諱疾忌醫的傻瓜蔡桓公,於是隻好忍住心中的奇癢多修養了一天,趁此機會正好拜訪一下附近的名勝古跡。當然了,這出行的任務就落在了玉溪然的身上,於是滄桑的夕陽下就出現了一個留著小胡子的人推著輪椅的情景。那坐在輪椅上的人一邊剝著香蕉皮,一邊喝著咖啡,怎一個爽字了得啊!
兩天後,他們的越野車便繼續出發前往下一個目的地菩提伽耶,因為第三塊石板正在那裏等著他們。幸好這輛越野車的性能非常好,不然照他們這樣繞著印度的版圖來回奔波,再牛逼的車子也經受不了啊!又是好幾天顛簸的辛苦旅程,好在鍾子賢和玉溪然的身體素質都過硬,稍微嬌氣一點的人很難受得了如此日曬雨淋的艱苦跋涉。這就是考古的辛苦所在,當然了,也是樂趣所在。前往菩提伽耶的路途遙遠,這中間的細節就按下不表了,單說他們晨起出發,日落而棲。沿途打尖住店,露宿荒野,終於在第三天下午按計劃趕到了菩提伽耶。
菩提伽耶,又稱菩提道場、佛陀伽耶、摩訶菩提、菩提場。根據地圖上的指引,它位於印度比哈爾南部伽耶市近郊約七公裏處的布達葛雅,麵臨恒河支流尼連禪河。這個地方原為古印度摩竭陀國伽耶城南方的優樓頻螺聚落,佛教鼻祖釋迦牟尼祖師就是在這個地方悟道成佛的。伽耶城在中世紀時為婆羅門教徒所擁有,為與婆羅門教徒之伽耶城區別,特將佛成道的聖地稱為佛陀伽耶。
據經典記載,佛陀經曆六年苦行之後,行至此地。並且在一顆畢缽羅樹下的金剛座上結跏趺坐,證悟十二因緣、四諦法等,終於得到了正覺。所以畢缽羅樹又稱菩提樹,即“覺樹”之意。也因此這個地方成為了佛教和印度教徒心目中的聖地,每年來此膜拜的人絡繹不絕。
一切的後勤任務再一次的交給了導遊南魯,而鍾子賢和玉溪然的最直接的目的就是那第三塊石板,因此他們倆來到了這裏。鍾子賢的腿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下地走路是沒有問題了,隻是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不然扯動著新長出來的肌肉還是會隱隱的作痛。像尋找第二塊石板一樣,鍾子賢感覺這第三塊石板定然也不會輕易的就被他們找到。其間很可能還會遇到一些難以預知的危險,不過還是那句話,做他們這行的如果沒有點冒險精神是很難成就大事的。
鍾子賢和玉溪然兩人走進了這個聖地,像其他的朝聖者一樣,他們也假裝自己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不然的話很可能會遭到其他教眾的排斥。為了裝扮的像一點,他們特地換上了佛教徒的服飾,頭上用包巾包裹著,這樣的裝束看起來有點滑稽。可是魚目混珠總比堂而皇之的要好,頭發是堅決不能剃掉的,頭可斷,發型不可亂啊!
許多國家的曆史都是宗教的鬥爭史,這裏也不例外。千百年來,菩提伽耶滄海桑田,興亡不定。佛教徒和其他異教徒之間進行著此起彼伏的鬥爭,正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在鬥爭中這裏的建築也遭到了無數次的破壞。不過盡管如此還是有很多著名的建築保留了下來,盡管看上去有些傷痕累累的味道,可是依然遮擋不了它古老質樸的光輝。
這裏最著名也最顯眼的建築就是高有五十二公尺的正覺大塔,大塔高聳壯麗,直插雲霄。如一個擎天支柱一樣虎踞一方,在它的周圍有分別建造了四座體型較小的石塔。相比較而言這四座小型的石塔就顯得遜色多了,它們像四個忠誠的仆人或衛士,眾星拱月般的把正覺大塔環繞在中間。大塔的塔身由於年代久遠,遭受日月侵蝕等原因已經變得斑駁陸離。不過也因此增添了一份歲月悠久的滄桑之感,置身於其下不禁由衷的產生一種想要五體投地,頂禮膜拜的衝動。
據史料記載,正覺大塔始建於公元二世紀,我國唐朝著名的佛學大師玄奘,在西遊印度時就對此正覺大塔以及附近的其它遺跡進行了詳加的記載。現存的正覺大塔實際上是十二、三世紀的時候由緬甸的國王所修造的,塔高五十二公尺,外觀九層,內部兩層,四麵佛像佛龕雕鏤精致莊嚴。公元十三世紀時,為避回教徒之摧殘,佛教徒便將大塔掩埋成一土丘,湮沒了數百年之久。直至一八八一年始由英國考古學者康林罕重新掘出,結果舉世震驚。
在大塔外側的接基台處有一棵巨大的高可十二三米的古樹,這棵古樹便換做“菩薩樹”,就是我們所知的菩提樹,佛陀便是在這棵樹下麵悟道成佛的。據說阿育王之女僧伽蜜多為了宣傳佛法,曾經將此樹的分枝移植到了獅子國(今斯裏蘭卡)。後來因為其本樹遭異教徒摧毀,所以便又從獅子國將分枝移回了菩提道場,所以我們今天看到實際上隻是原樹的分枝。
在菩提樹下麵有一石刻高座,長兩點三公尺,寬一點二公尺,高零點九公尺,這便是佛陀當年結跏趺坐的地方,名喚金剛座。而今古人已逝,所以就在它上麵安置了一尊佛陀的石像以供來往的朝聖者參拜。據說在唐代的時候,我國的高僧玄照、道希、智光、悟空等十餘人先後至此禮拜金剛座。其中玄照曾經在此駐紮了四年,智光亦留止了兩年,在此精研佛法。五代及兩宋之際,誌義、歸寶、蘊述等高僧亦陸續至此,並且在附近建造碑文和石塔等物,隻可惜現在這些建築都被毀滅殆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