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減少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鍾子賢盡量強迫自己不要往下麵看。一心把目光注視到距離他有十幾米遠的那棵菩薩樹上麵,如此寬闊的距離要想不自量力的跳過去是絕對不可能的,當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按照玉溪然所說的,用蕩秋千的方式把自己給蕩過去。
這樣做無異於是拿性命開玩笑的,其危險係數完全無法估計。這主要取決於主觀和客觀兩方麵,客觀的因素就是中間不能出現任何的差錯。例如繩索突然不結實斷掉了,綁在繩索一頭的鐵鉤出現狀況了,又或者是那棵承載著重量的菩薩樹突然折掉等等,中間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而每一個意外的發生都是致命的,現在他所處的地方距離地麵有十幾層樓那麼高,而且那個幽深的水潭又不在他的正下方,萬一摔下去那麼結果就不會像上次玉溪然把他從塔頂上踹下來那麼樂觀了。可是既然他已經把狠話放出去了,那麼就沒有退縮的餘地,而且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爬到這個位置,難道不就是為了表演這個現實中的人猿泰山的絕技嗎?
當然了,這主觀上的因素就是他鍾子賢自己了。一是他的心理素質過不過硬,二就是他的身體技巧過不過關,這兩者缺一不可。鍾子賢對自己敏捷矯健的身體是一點也不懷疑的,在體能方麵他處處都扮演著勝利者的角色。唯一的缺憾就是他的恐高症,如果他能成功的克服這一點的話,那麼他完全有能力去飾演一個跳傘運動員的角色。
現在這個動作可要比跳傘困難多了,因為跳傘的時候你可以閉著眼睛往下一邁,可是在完成這個動作的時候你閉上眼睛試試。鍾子賢不住的給自己打氣,使勁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仿佛這是他最後的一次呼吸一樣。他掏出了背包裏麵的擊發槍,心想這次就全靠你了,如果你給我出現什麼狀況的話那麼咱們就隻能同歸於盡了。
鍾子賢把連著繩索的鐵鉤一端插進擊發槍裏麵,盡管在地麵的時候他已經認真的檢查了好多遍,確認裝備不會出現狀況了,可是現如今他還是忍不住檢查確認了一下。這可是關係到他小命的大事,是萬萬馬虎不得的。一切準備就緒了,現在他隻要瞄準那棵菩薩樹,然後把鐵鉤射在那上麵固定好繩索就完成跳躍前的準備了。
也許是有點緊張吧,他端著擊發槍的手在不停的顫抖著,導致他的眼睛很難瞄準那棵樹。所以一連發了幾槍都沒有把鐵鉤準確的打在那棵樹的上麵,有那麼一次是打在上麵了,可是他輕輕的一拉繩索它又脫落了下來。他急得滿頭大汗,但是為了保持平衡他仍然不敢抬起袖子去擦一擦。他猜想玉溪然那家夥一定在下麵嘲笑自己了吧,笑話他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成。想到此處他內心立馬湧起一股豪情,媽的,鍾子賢啊鍾子賢,你可不能被別人看不起!你是鍾氏家族的驕傲,這點小小的困難是阻擋不了你的。
他閉上眼,深深地,徹底的吸了一口氣。用力的甩了甩頭上的汗水,為了使自己保持冷靜和敏捷,他張嘴使勁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痛疼可以刺激人的大腦,使人的潛力得到激發。當他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不同了,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十足的勇氣。他再一次的抬起手中的擊發槍,這一次他的手已經不再顫抖了。睜大一隻眼睛用力的瞄準,然後一扣扳機。“啪”!一聲脆響之後,隻見那個鐵鉤像一支長了雙眼的羽箭一樣,飛速的衝開空氣的阻隔,帶動著一條結實的繩索迅速的劃過半空,宛如一條長蛇巨蟒,準確而有力的扣在了那棵倒掛的菩薩樹上麵。他用力的拉了拉,發現這次是絕對掛住了,除非這條繩子不幸斷掉,否則那鐵鉤就絕對沒有脫落的可能。
為了行動起來不受阻礙,他摘下了手上的壁虎手套,雙手死死的抓住這根連接著他與那棵菩薩樹之間的繩索。一切都準備好了,接下來要表演的就是真人版的人猿泰山了。內心又情不自禁的狂跳起來,因為他即將完成人生中最壯麗也最壯觀的一次跳躍了。如果成功了,那麼他的人生就會因此而大放光彩,可是如果失敗了,那麼他付出的將是生命的代價。成與不成就在此一搏了,頂多也就幾秒中的事情,但是這幾秒鍾可能決定著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