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位老法師一定是把她當成降臨人間的神明了。”玉溪然的眼角微微的瞥了一下那個氣質若仙的白衣女子,頃刻間就馬上移開了。而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沒有人會在意。
“啊?什麼!黛莎她……她怎麼可能是神仙呢?他……他一定是搞錯了!”顏月兒笑嘻嘻的把這情郎的手臂左右搖曳著,對於這樣的事情她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感到好笑。
“這可不一定喲!依我看黛莎小姐是氣質清逸,出塵脫俗。難保不是下凡的仙子!那位老法師慧眼識英華,一眼就瞧見了她頭頂上的奪目光環。”鍾子賢乘機嬉皮笑臉的坎了一句,誰知這樣一來卻恰恰惹惱了顏月兒這樣一位難纏的富家千金。隻見她迅雷不及掩耳的衝過去,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腰間贅肉。修長尖細的指甲透過衣服,直刺進肉裏骨裏。
“死阿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敢在我的麵前誇獎別的女孩子!黛莎她是下凡的仙女,那我顏月兒呢?我是什麼!”女人天生的嫉妒心理讓顏月兒露出了嬌蠻的本性。
“哎呦我的親姑奶奶!你……你是玉皇大帝王母娘娘的萬金小姐,尊貴無比的七仙女,月宮裏的嫦娥,瑤池裏的何仙姑!”鍾子賢一邊齜牙咧嘴的抵抗討饒,一邊諂言媚骨的奉承應承。
在疼痛和威脅的麵前,男人往往能激發出內在的花言巧語的潛質。
“哼,這還差不多,這次饒你了。”顏月兒鬆開掐在鍾子賢腰上的魔抓,抬手在他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幾下。
在奉承和恭維麵前,女人也往往能保持住內在的幼稚和虛榮心。
那些原本跪地瞑目的藏人們此時仿佛受到什麼感召一般,也齊刷刷的向黛莎的方位跪拜下去。現在站在他們麵前的不是一位如蘭似冰的女子,而是一個代表他們精神寄托的神明靈祉。黛莎仍然一言不發的立在那裏,猶如一朵一塵不染的蓮花一樣紋絲不動,雨打不驚。
突然一個身著華麗藏袍的五旬老者走到黛莎的麵前,他先對著黛莎行了一個恭敬的藏禮,之後便跪伏下去。緊接著就對黛莎嘰裏咕嚕的說了幾句。卻見黛莎兩道秀眉微微的蹙了一下,半響不語。過了好久才轉首玉溪然的方向,向他看來一眼。
“這位老先生想請我到他的家中去……去做客,你看怎麼樣?”黛莎並沒有直接說這位藏族老者是把她當成了降凡的神明,想把她請回家中去接受供養。而是把“供養”一詞改成了“做客”。這本沒有什麼,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在這個時候詢問起了玉溪然的意見。她並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女子,這讓玉溪然有點不解。但他卻並沒有做過多的延遲,馬上就給出了回應。
“既然人家盛情相邀,你也沒有拒絕的道理,我看還是去吧!”他事不關己的輕笑一聲,哪知黛莎聽完之後卻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接著便轉移開了目光,不再看他。她的意思很明確,就是她並不情願去接受什麼供養,她也無心去欺騙這些善良淳樸的藏民。但她又深知藏人的民風民俗,藏人法師的地位極高,深知比當地的族長還要深得人心。既然老法師已經認定她就是降凡的神明,那麼在藏民的心目中她就是無可非議的神明了。她也不需要做過多饒舌的解釋,因為那都是徒勞的。就像是藏地佛教的活佛轉世之說一樣,隻要上一代活佛在彌留之際指出下一代轉世活佛的人選,那麼這個人的命運就已經注定。沒有人敢隨便的更改,除非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異教徒。
“好啊好啊!黛莎去做客,也順便帶上我們,我們也要跟著一塊去。小溪你說好不好啊?”顏月兒春光滿麵的手舞足蹈,黛莎嗔了她一眼她也不以為意,反而向黛莎做了一個鬼臉。無奈之下,黛莎隻好也向那位藏族的老者嘰裏咕嚕的回複了幾句。從那位老者臉上升起的喜悅表情上來看,可以猜到黛莎已經答應了他的請求。
要知道對於藏民們來說,能夠請到和供養降凡的神明可是一件無比榮耀和幸運的事情。老者又朝黛莎拜了幾拜,隨即便轉首吩咐身後的一個藏族小夥幾句,那小夥答應一聲便立馬離開了人群。過了許久,隻見他牽著一頭渾身披金掛彩,配鞍華麗的犛牛返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排身披袈裟,手執轉經筒和金鈸的誦經喇嘛。
於是黛莎便極不情願的在眾人的擁戴下,登上了犛牛的背上。那個藏族老者親自為她牽鞍,走在隊伍的最前麵。顏月兒拉著玉溪然的手腕,一蹦一跳的跟在犛牛的一側。鍾子賢等人也緊緊的跟隨著。就這樣,排著長長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往藏族老者的家中出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