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幽深庭院(1 / 3)

其實這個生活中有些事情之所以神秘或者恐怖並不在於事情的本身,而是在於它周邊能見的或不能見的一係列人為的或非人為的環境和氣氛。

原來那個藏族的老者是這裏最富有的大戶,也是此地的族長。他的名字叫作烏倫格爾勒,在當地很得民心。幾乎在每年仙女節的降神請神活動中都是他請得神明,迎接回家中加以供養。由於其勢力雄厚,所以沒有人能夠與之競爭。因此今年的仙女節他也毫不例外的請得神明,隻不過恰巧被黛莎給趕上罷了。

一隊人吹吹打打,披紅掛綠的來到一座宏偉的莊院門前。這裏雖處於藏區,但是這座莊院的外觀卻滿是漢地古典的建築風格。從陰陰古樸的磚瓦和牆壁上看來這座莊院已經有些年頭了,想來最少也是明清時期保留下來的古跡。在現今千篇一律的建築群中如鶴立雞群,鮮為見之。門兩旁是兩尊風霜斑駁卻雄氣不減的石獅子,寬約丈五的朱漆大門下,高高的門檻象征著住在這裏主人的高貴身份。

玉溪然幾人隨著黛莎一起被以上賓的身份接受款待,黛莎更是當做女皇一樣的高高奉起。普通人受到這樣的禮遇定然感到榮耀無比,飄飄然了。但此時的黛莎仍舊一副不卑不亢,不喜不憂的冷漠表情。仿佛這一切都不能激起她心中一絲一毫的波紋。

眾人圍坐在長長的餐桌前,黛莎被高高的奉在主位,主人烏倫格爾勒次之,其次是一位麵容姣好的中年婦女。她衣著甚為華麗,佩戴一絲不苟,正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隔著她的右邊有兩個空的座位,座位上雖然沒有人,卻整整齊齊的分別擺著一副餐具。繼而就是兩個年輕的男子和三位容貌娟好的少婦。其中那個年齡稍長一點的男子身著藏袍,腰間配著藏刀。長長的頭發束在頭上,儼然是一個藏族富家少爺的打扮。而那個年幼一點的男子打扮卻與之大相徑庭。一套筆挺正式的西裝,短短的頭發三七開著。鼻梁上是一副顯眼的金絲眼鏡,麵容也較為清秀,乍看上去很有幾分書生的氣質。這與藏地粗獷豪邁的民風下生養出來的男子甚為不同。至於那三位少婦也都是清一色的藏裝打扮,發挽宮髻,身著華衣,佩戴整齊。金銀環條的閃閃晶晶,隻是不知為何都是一臉的憂愁,略顯憔悴,與一身華麗的裝束稍顯差異。在主人烏倫格爾勒的身旁還站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他麵容慈善,笑靨分生。從著裝上來看應該是這裏的管家。

玉溪然等人坐在餐桌的另一邊,在這種氣氛下也都顯得很莊重。隻有那個顏小月還不老實,她早就覺得那兩個空餘的座位擺在那裏很礙眼了,可又不像是擺設。於是便附在玉溪然的耳邊小聲問道:“小溪,你看那兩個位子真奇怪耶!明明沒有人坐還故意空著,還擺了餐具。是不是還有人沒來呀?”玉溪然也早就發現了異樣,心中也暗暗的琢磨個七七八八了。但他並沒有像顏月兒那樣沉不住氣,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而今見她問起了,便朝她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月兒,別亂說話。像這種嚴肅的場合是不可能有人故意遲到的,我想隻有一種可能可以用來解釋這種情況,那就是他們根本來不了了。”他說的很含蓄,也很小聲,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但是這小妮子一時間卻不明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溪,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不懂呢?他們怎麼就來不了了?”如果不懂,顏月兒可以毫不猶豫,肆無忌憚的朝他發問。因為思考對她來說是一件既費神又費力而又不需要的事情,若能直接詢問的話,誰又懶得去思考呢?

“好了月兒,別說話了。待會我在告訴你,現在不方便。”玉溪然深知現在這種場合的神聖,需要保持絕對的靜默。於是便暗暗地在桌下握住顏月兒的一隻小手,並且在她的手腕上輕輕的捏了一下,暗示她保持安靜。顏月兒心領神會,當下也不多言了。回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隻是那隻被他握住的纖手卻死活都不肯抽回來,就那樣任由他握著。

主人烏倫格爾勒首先從餐桌前站了起來,其餘的家眷也跟著他站起來了。格爾勒麵對黛莎深深的行了一個藏禮,緊接著就嘰裏咕嚕的說了些什麼。他分別用手指著那幾個男子和婦人,看樣子應該是向她介紹自己的家人以及請求她賜福之類的。而黛莎也在無奈之下一一向他們微笑頷首。格爾勒一一介紹完畢之後就轉首對身邊的那個管家打扮的老者說了幾句,繼而隻見那個管家打扮的老者也向黛莎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