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是給我說說你打聽到的情況吧。”他及時的為自己找到了一個開脫尷尬的說辭。既然話題已經被他轉移到正題上來了,她也不再繼續和他糾纏了。於是便把從主人一家那裏打聽到的情況給他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烏倫家的主人烏倫格爾勒一共有四個兒子,但是前兩個兒子已經在兩次的“神祭”中分別獻身了。那是兩年前的仙女節,烏倫家照舊迎得尊神奉往家中供養。本來一切都沒有問題,熟料就在仙女節的第二天有人便在那個斷崖的石台上發現了大少爺的屍身。當時他就像發現三少爺的情景一樣,下身被一張巨幅唐卡包裹著,隻露出一個頭顱。待揭開唐卡之後便現出了下身的森森白骨。同樣的事情又發生在了第二年,依舊是仙女節的第二天。二少爺的屍身被在同一個地方發現了,情景一模一樣。唐卡裹屍,皮肉全無。烏倫家上下一片恐懼,籠罩在陰暗與悲痛之中。
由於兩次裹屍的唐卡上麵所繪的圖像完全一樣,都是藏傳佛教中的最高神祗大日如來。而且屍身都是在斷崖邊上的天葬台處尋得,所以就當做神冥之案處理了。他們認為這是神明想要找尋侍從,便以祭品的形式帶走他們的靈魂。也因此烏倫家的人命令上下所有人都必須守口如瓶,不能將此事向任何外人提起,以免引來神明的憤怒與不滿從而降下更大的災禍。被神選作為侍從應該是他們的無上光榮,不應該褻瀆它的神聖。直到今年的仙女節,三少爺的屍骨依舊被在同一個地方發現。他們至此仍然認為這是神的旨意,若不是黛莎這位“女神”的問訊,他們恐怕還不願意向外人提及此事。
聽完她的敘述之後,他冷笑連連。在他看來,所謂的神明找尋侍從之說完全是不符合邏輯的無稽之談。這肯定是有人借助神明之說為掩護犯下的血案。這在明眼人看來是非常明顯的事情,可在藏地這個宗教氣息非常嚴重的地方卻讓那些藏民深信不疑是神的意念。
但凶手到底是什麼人?他的目的是什麼?與烏倫家到底又有什麼樣的仇怨,以至於非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法作案,死後都不給留個全屍?他正在思考這些問題想得出神,突然聽到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來人舉步輕盈,嘻笑著撩起珠簾走了進來,豈不正是顏月兒那小妮子!
“黛莎。怪不得我到處都找不到你呢,原來你跑到小溪這裏來了!”顏月兒欣然自得的依偎著情郎坐下,隨手就奪過玉溪然手中的茶杯咬了上去。但隻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皺著眉頭,吐著舌頭,模樣滑稽而可愛。茶這種味道確實不是她這個大小姐所能接受的。
“你這個死妮子,怎麼連門都不敲就闖進來了,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黛莎粉麵含嗔,蹙著柳眉,瞪著杏眼。顯然對這位不速之客很是不滿。對於她的不滿話語顏月兒是絲毫的不以為意,依然笑臉相迎。卻趁其不備突然欺身而上,伸出魔抓就要去掐她的纖腰。黛莎躲避不及被她抓個正著,又無力反抗隻得認栽。由她為所欲為了。
“月兒,她……她是過來給我說些事情的,是我讓她過來的。”玉溪然適時的解釋了一句,生怕顏月兒會有什麼懷疑似的。由於正是在尷尬的時間身處窘迫之地,瓜田李下的就連說話都有點心虛。
“小溪,你又在為她說話了!她呀,才沒有你想得那麼好呢!我真擔心她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把你給拐跑了,那樣的話我不要哭死了。”然而顏月兒卻沒有半點的懷疑,雙臂緊緊地抱住黛莎的腰肢,然後把腦袋拱在她懷裏麵撒嬌。黛莎被她折磨的是哭笑不得,狠狠地在她的背上掐了幾下,又死命的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
“顏月兒你快點給我滾開,聽到了沒有,我都快被你煩死了!”黛莎假裝憤怒的對著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妮子叫囂著,可是根本就起不到一丁點實際的效果。反而露出了自己的醜態。
“對了,小溪。你們剛才都在談什麼呢?能說給我聽聽嗎?”小惡魔稍微站直了一點身子,轉首看向了玉溪然。但兩隻魔抓仍然在黛莎的身上肆虐著。眼下的情景由不得玉溪然不說實話了,盡管他不想讓顏月兒知道這件帶有些鬼神氣息的凶案。他知道顏月兒的膽子跟兔子一樣小,知道後可能會平白的增加心理負擔。
人就是這樣,明明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鬼,卻還是忍不住的會談之色變。就像是新婚的妻子對待丈夫一樣,明明知道他是愛自己的,卻還是忍不住的會想他在外麵到底有沒有外遇。
果然待他說明了原委之後,小妮子的臉色迅速的就變了樣了,立竿見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