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兒,乖乖的!把眼睛埋在我的懷裏就看不到了,我這樣抱著你好嗎,千萬別出聲啊!”玉溪然雙臂緊緊地摟住她的嬌軀,低著頭用下巴輕輕地研磨著她的一襲秀發。溫柔的親吻她的臉頰和耳朵,小聲的安慰著。他想用這樣的柔情慢慢的去撫平她心中的顫栗。其實他又何嚐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離得越遠越好呢。他也不忍心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這些牛羊被宰,而且還要死的那般痛苦。可他強烈的好奇心一直在支配著他,逼迫著他要把接下來一係列的夜葬程序都看下去,少一點都不行。於是他忍住了要退卻的步伐,暫且還要把懷裏的她給穩住了。
除了顏月兒之外,眾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那位手持彎刀的“屠牛勇士”的身上。隻見他步履穩健的大步的向那兩隻被綁縛在地的“祭牛”走去,隨著他的一步步逼近,兩頭牛也感到了危險的降臨。它們企圖作最後的掙紮,但那都是徒勞的。
幾乎沒有任何的前奏或者示意,那把鑲嵌著紅藍寶石的鋒利藏刀以極快的速度自上而下,如從天而降的冰雹雨點般堅決而毫不猶豫的紮向了其中一頭牛的天靈蓋。一瞬間玉含笑本能的背過身去,不忍觀看。這一刀下去,那頭牛恐怕要腦漿四濺了吧。
但是那把刀卻並沒有像所預想的那樣刺進牛的頭蓋骨裏麵,激起鮮血和腦漿四散的情景。而是在深下牛皮幾寸處的地方,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停住了。這一刀不深不淺的恰巧刺穿了牛皮肉,頂在了牛頭骨的上麵。緊接著那把刀的主人一改手上的力度和方向,刀鋒迅疾的上轉,藏在牛皮下幾寸處的刀刃迅速的向脖頸和脊梁骨的方位劃割而去。刀鋒一路上順暢無阻,所過之處皮肉盡皆往兩邊快速的外翻著。中間毫無停頓,不偏不差,準確的穿過脖頸和脊梁骨,然後直達牛尾巴,一刀而就,一氣嗬成。
整個過程看得鍾子賢是目瞪口呆,歎為觀止。內心讚歎不已,差點就叫出聲來。古人說庖丁解牛,遊刃有餘。這樣爐火純青的刀工豈是用遊刃有餘一詞就能打發得了的?但是這裏的其餘人眾卻並沒有對他這一驚人的手藝表現出多少的驚訝之色,看樣子是早已經司空見慣了。相反的,如果剛才那位藏民小夥表現的稍有差池的話,那才會引起他們的驚異呢!就像是人們對待“飛行”一詞的理解一樣。假如他們看到一個人會飛簷走壁,那麼毫無疑問會驚訝的大跌眼鏡。可是如果他們看到一隻小鳥在天上飛的時候,絕不會有任何的驚訝表情。也許在這夥人當中,就一直把那位藏民小夥看做是“會飛的小鳥”一樣吧。
不用說,另一頭牛的牛皮同樣也被那位藏民小夥用這一招完美的手法給割開了。緊繃的牛皮一旦被割破就迅速的外張,這時幾個手帶特殊皮質手套的人員就雙手齊上,連拉帶扯。順著外張的皮肉活生生,血淋淋的就把兩張生牛皮給剝下來了。由於兩頭牛的嘴都被用鐵絲給擰在一起了,因此像那兩隻綿羊一樣同樣的叫不出聲來。隻能通過兩個喘著粗氣的鼻孔向外麵猛噴著白沫和血絲。被剝掉牛皮的牛身上,青筋血管依稀可見。飛濺的血水順著紅生生的肉往下流著。隨著兩頭牛的一聲聲氣喘,那血管中的血液汩汩的流淌。
整個過程簡直難以敘述,就連一向以冷血殺手自稱的鍾子賢也是看的胃中抽搐。玉溪然的手心冒汗,口中不時地吐著冷氣。顏月兒就不用說了,玉溪然是不可能讓她有機會看到如此血腥的鏡頭的。否則的話她一定會被嚇暈過去。而讓玉溪然痛心和難解的是那些“行刑”的人,甚至是旁觀的人他們的臉上竟然沒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他們應該是視若無睹吧,人心冷酷如斯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兩張剛剝下來的生牛皮被緊緊地披在棺材板上麵,血肉模糊的幾乎覆蓋了整個棺木,一滴一滴的在向棺木中滲著血水。
“喂,姓玉的,那幫家夥幹嘛把整張牛皮披在棺木上麵?我隻知道有錢的人家會在棺材的外麵再套上一層石製或木製的棺槨,可卻不從聽說還要給棺材穿一層血淋淋的花衣裳的。”看到這樣的情景鍾子賢甚為不解,他小心翼翼的把身體湊到玉溪然身邊,又小心翼翼的把頭湊到他的耳邊,小心翼翼的問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