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再問你!你剛剛說已經掌握一些線索了,什麼線索呀,能跟我說說嗎?”她最終沒有向他發作自己的慍怒,反而一改口氣的詢問他。即使這樣,那架勢看起來也像是在質問自己的下屬一樣。
“這……這個……對不起,我……”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反倒是把自家的臉憋得通紅。
“算了,看你那為難的樣子我也懶得再問你了!還真像顏月兒說的那樣,什麼事情都弄得神神秘秘的,真沒勁!”她嬌哼一聲再次背過臉去,把眼睛落在了那一束放在三少爺墳前的黃菊花上麵。那應該是管家胡哲放在那裏的,早上的時候他和顏月兒遇到過他。
之後兩個人誰也不說話了,好像都在各自思考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心事。誰也不肯向對方望上一眼,默默地把頭低著。他肯定是出於不敢,而她很可能是出於不屑。
又過了一會,他突然解下絨製的黑色披風走到她麵前給她披上。她嬌軀一震,麵上表情微變,但並沒有拒絕。任由他的雙手在自己的酥胸前將披風的綾帶係好。
“時候不早了,這裏又地高風寒的,你快點回去吧,著了涼就不好辦了。”他善意的朝她一笑,舉止自然。他隻希望她好好的,並沒有別的任何意思。
“那……那你呢?你不跟我一塊回去嗎?”她也一樣的泰然自若,絕不會在他的麵前輸了變點。
“嗬嗬,我想在這裏再呆一會,你先走吧別管我了。”他又是嗬嗬一笑,平淡的眼神依舊沒有變化。看來他真會裝。
“哦,那我先走了。”說罷她便轉身離去,瀟灑而決絕,沒有半分的不舍。看來她比他還會裝。
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背影,他淒涼的苦笑一下。之後便回過頭來向三少爺的墳頭走去,就在剛才他又有了一個奇怪的發現。他想親身驗證一下自己的這個發現到底有沒有價值。
人類就是這樣,總以為無意中發現的事情就一定是新奇的,總以為經過一番辛苦得來的東西就一定是有價值的。所以有的人天生喜歡探險,也有的人後天就迷戀於考古,其實這些所謂的成果都隻不過是心理上的一種自我滿足。至於發現的東西它到底有沒有價值,那也隻不過是專家學者們一句話的事罷了。專家學者們說這塊爛石頭價值非凡,那麼它就立馬身價倍增價值連城。專家學者們說這塊美玉沒什麼價值,那麼它也立馬身價大跌一文不值。
而他也脫不了這個俗套。
於是他在那堆墳包前蹲下身子,開始用雙手在那一小片區域挖著。他本來是一個有些許潔癖的人,尤其珍愛的是自己的那雙手。平時很少會讓它沾到泥垢,他還害怕會弄傷了自己的指甲。可是一旦他遇到了什麼可以激發他好奇心和探索心的事情,那雙手也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就像現在這樣,當他的指尖觸及到他所料想的東西時,他就覺得即使是十根手指的手指甲都折斷了也是值得的。
墳土裏埋得是一個小布囊,他小心的撣去上麵的泥土露出了布囊上繡著的花朵圖案。他認得,這是藏地特有的格桑花。打開布囊,裏麵的東西著實讓他驚喜和興奮萬分。兩截被弄斷的金簪,還有一把鞘上鑲嵌著紅藍寶石的藏刀。他抽出刀身,立時寒芒畢放。
好漂亮的刀,好鋒利的刀,也好熟悉的刀。
這把刀他認識,在不久前剛剛見到過。他笑了,笑得那般詭異,那般的欣喜,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這是他獨有的笑,任何人都模仿不出來。
他又檢查了一下那兩截金簪,在金簪的斷口處甚為整齊,很明顯是被利器切斷的。他猜想那把切斷金簪的利器應該就是這把藏刀了。看來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站起身來將藏刀和金簪重新納入包囊裏麵。就在他轉身準備離去的那一刻他怔住了,另一件事情的發展也出乎了他的意料。
在他的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女子。一身白衣勝雪的裝束,肩上披著一件黑色的絨製披風。她豔若桃李,卻並沒有冷若冰霜般的含靨看著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