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裏的寺院和漢地的寺院不同,屬藏傳佛教,所以供奉的神祗們也不一樣。正殿之中供奉的並不是釋迦牟尼佛,而是藏傳佛教中的最高神祗大日如來。除此之外還供奉一些其他的藏傳佛教中的重要神祗,例如歡喜金剛、勝樂金剛、轉輪金剛等。玉溪然對藏傳佛教知之甚詳,因此在遊賞過程中再一次的充當講解員的角色也是無可厚非的。這讓身處藏地幾十年的胡哲非常驚訝,他雖然也是一位虔誠的佛教徒,但是對於藏傳佛教中的一些細節問題並不十分了解。可聽玉溪然道來當真是如數家珍一樣,為此他不得不暗中佩服這位年輕人的廣博見識。
最喜不自勝的莫過於顏月兒了,因為她的小溪又一次在侃侃而談中占盡了風頭。這讓她有一種極度的自豪感,這種自豪感是因他而生的。唉,要是她的小溪哪天不要她了她該怎麼辦呢?每每想到此處她就會有一種危機感,盡管她知道這樣的可能性比零還小,但女性天生多愁善感的心理總是時時刻刻的讓她居安思危。她的小溪是她的,是她一個人的,任誰也搶不走!
眾人遊賞完畢已是日落時分,該是回去的時候了。當次回頭之時卻發現一身白衣白裙的黛莎仍然跪在那裏,她已經跪了幾個小時了。那淒涼而神聖的身影讓人既心生疼惜,又不敢過分的靠近冒瀆。隻有一向和她親如姐妹的顏月兒發現之後才連忙的跑過去把她扶起來,隻見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平日裏沒有的憂愁。
“黛莎,你怎麼還跪在這裏呢?天哪,你跪了多久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呀,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對不起,我剛剛隻顧著和小溪他們遊玩了就忽視了你,你不要怪我好嗎?”顏月兒一手摟住這位好姐妹的腰肢害怕她會因為站不住而跌倒,一邊用手去試探她額頭上的溫度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言語中滿含著關懷和自責的味道。的確,在國外的兩年裏正是有了這位閨中密友的相伴她才沒有感到孤獨。因此,事實上她們倆的感情並不亞於親姐妹。
“嗬嗬,我沒事。隻是突然間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父母,才忍不住黯然神傷的。我跪在這裏為他們祈福,希望他們能夠早登極樂。卻不知道一下子竟然跪了這麼長時間,我的兩條腿都麻了。”黛莎淒涼的苦笑了一下,伸出纖白的手指在她滿是關懷之色的小臉上輕輕的扭了一下。
“唉,我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命苦的人。你的父母雖然不在了,可是你至少還見過他們,曾經承歡膝下過。可是我呢,我連媽媽的麵都沒見過,隻能在夢裏才能看到她長什麼樣子。媽媽在生下我不久後就去世了,有時候我真恨自己是一個禍星,是我把媽媽給害死的。”聽到黛莎談起身世她不禁觸景生情,從而聯想到自己的身上。眼角在一瞬間就濕潤了,鼻子酸酸的眼淚就流下來了。黛莎一時傷感便任由她倒在自己的懷裏嗚咽,原本是她來安慰她的,熟料此刻竟然反過來了。
“傻丫頭,別難過了。你不是還有一個疼你的好爸爸嗎,而且你的‘那個誰’也聰明得很,厲害的緊。你還怕以後會有人欺負你啊?”黛莎雙手輕拍著她的脊背,雙眼卻別有深意的瞅了瞅呆立一旁的玉溪然。不用說“那個誰”肯定指的就是他了。玉溪然一時間啞然,隻是尷尬的朝她點頭笑了笑。而黛莎則“很有禮貌的”還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出得多吉寺後眾人並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在胡哲的引領下從另一條路返回烏倫家。據他所說那條路會經過這裏的另一個非常特殊的地方,叫做“懺悔井”。那是一個非常靈驗和充滿神奇色彩的地方。
來到這個喚作“懺悔井”的廟門前,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類似於土地廟的建築。大小也就三十見方左右,門並沒有上鎖,看情形也不會有專門管理的人員在這裏居住。可是這裏卻是門窗幾淨,一塵不染。想來應該經常有人來這裏打掃。
推門而入,迎麵便是一尊常人般高的塑雕泥像。塑像身披袈裟,手拈佛珠。麵目安詳,是一位慈祥的老年僧人模樣。塑像下方擺著供案,供案上放著祭品和香燭。而在供案前兩三步遠的地方便是用木製柵欄圍成的一圓區域。柵欄之中是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想來這口井便是胡哲所說的懺悔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