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黛莎卻冷笑一聲,滿含俾倪之色的瞅著那個白玉盤說道:“哼,我看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好東西。若是光從它的藝術價值上來看勉強還可以,可若是從它的實際教化方麵來說簡直是一文不值,而且還深有貽害。”
“怎麼會呢?你看它製作的多好,多漂亮呀!如果把它放在我房間裏的話,我一定會將小溪的相片鑲嵌在裏麵的。”顏月兒知道她素來觀人的眼光就很高,沒想到她看東西的眼光也這麼高。這個白玉盤多精美啊,她怎麼會說一文不值呢?正當她努力的去猜想黛莎為什麼會不喜歡這件價值連城的珍寶奇玩時,讓她意想不到和心驚膽戰的事情發生了。
突然間毫無思想準備的,黛莎一下子就甩開了顏月兒拉在她臂腕上的手。之後她一個箭步衝到那個展物台的前麵,然後做出了一個不僅出乎顏月兒也出乎在場所有人意料的,讓每個人都大跌眼鏡,驚聲尖叫的舉動。就見她一把奪下了那個安放在展物台上的水晶雕花白玉盤,迅速的將其舉過頭頂,最後用力的向堅硬的青石地麵摔去。
“啪”!一聲並不算太過響亮但卻足以震撼人心的脆響刹那間從水晶白玉盤和青石地麵的交接處傳了出來,緊接著就以極快的難以回避的速度擴散到四周並且鑽進了眾人敏感的耳朵裏麵。整個會客廳頃刻間安靜了下來,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安靜。一瞬間的安靜之後,隨即便是排山倒海般無法遏製的軒然大波。就像是被點燃的炸藥一樣,開始的時候隻是嘶嘶作響,一旦導火線燃盡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它的爆破。
人的思維就是這樣,在尚沒有從極度的驚訝或恐懼中反應過來時,刹那間總能夠保持著出奇的安靜。
沒有人來得及阻止黛莎的行為,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了。以致於讓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驚叫之外,別的什麼也做不了了。幾乎每個人的臉色都在驟然間變了,包括主持攝提摩羅長老身邊的那一位中年僧人。然而卻依然有人保持著起初時的鎮定,那就是攝提摩羅長老本人和站在人群之中那位手握長雨傘的青年。當然了,還有那位引起這場軒然大波的“始作俑者”黛莎。此刻她仍然麵無表情的立在那裏紋絲不動,不聲不響,不卑不亢,不喜不憂。她已經化成了一尊聖潔的玉雕,她在無視著所有人的複雜目光。她……她真是……她真是了不得。
“你……你這個可惡的女娃子!膽敢做出此等不可饒恕的大罪過來?武僧何在,武僧何在?趕緊將這個鬧事的女娃子給綁了,趕緊綁了!”中年僧人直指著黛莎,目光中滿含著凶厲和憤怒,直欲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即使麵對這樣不可收拾的局麵黛莎依舊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裏,她目光堅定的射在那個中年僧人的臉上,如炬如電,如冰如霜。似千斬萬刃,刀槍劍戟。霎時將他逼迫得倒退一步,渾身上下頓生寒意,神情消減立馬出現了怯懦之色。那原本幾個守在周邊的武僧在聽到中年僧人的戒令後就要衝過去拿住黛莎,眼看著黛莎就要被拿住質問了,顏月兒連驚帶嚇得早就六神無主了,眼淚啪啪的往下流。鍾子賢也跟著幹著急,孟氏兄妹已經打算用武力出手相救了。
“住手!”一聲嗬斥之音響徹寰宇,滿含著讓人無法拒絕的強大威力一下子就穩住了局勢。它震動著眾人的耳膜,連綿回響。除了玉溪然還有誰能發出這樣的聲音!幾個武僧聽到了嗬斥之聲一時間都呆在了那裏,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了方才接到的戒令,癡癡地望向了玉溪然的方位。
“這位施主是何人,作甚阻止我行使佛門戒令來懲處罪孽?”中年僧人也轉目玉溪然,神情又變得威嚴起來。
“非也,大師父所言差矣!我並不是為了阻止您懲處罪孽,而是為了給您減少罪孽,所以才出言相勸的。”玉溪然麵色不改,笑意反生。他緩緩的越過身前的顏月兒,步履穩重的走上前來。
“哦?這位施主何出此言呢?小僧可是大大的不解了。方才那個可惡的女娃子打破我佛門至寶,這是莫大的不恭不敬,是大大的罪過!小僧公平公正,代為懲處她又有何不妥之處?”中年僧人義正言辭,不可回緩。他原本是想要讓這個強出頭的青年人自覺退步以免受辱的,熟料玉溪然不退反進,冷笑連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