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攝提摩羅長老才調整好了心緒,沉聲說道:“這個秘密一直是本寺的絕密,隻有曆代禪讓的主持長老在交接儀式後才會將秘密告知下一任主持。就連本寺長老級別的僧人都無權知曉,不知道小施主是從何而知的?”他很想從玉溪然的嘴裏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實不相瞞,我們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這一失落的舍利匣子。剛才因為聽到老師父提到蓮花生法師,所以我才鬥膽猜一猜,沒想到竟然讓我猜中了。”玉溪然決定和盤托出,於是便將他和黛莎一起誤入靈覺寺水潭底,又機緣巧合之下於老樹塚中得到那麵刻著古梵文的梵天鏡以及破解鏡中藏詩的事情簡要的向攝提摩羅講述了一下。至於這期間發生的一些別的或細節上的事情就隱瞞不報了,因為這對整體的故事沒有影響。
攝提摩羅長老聽了他的敘述之後不禁大大的感慨事物造化之巧妙,佛門因果之智慧。萬事萬物皆有定論,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原本隻是看二人與佛有緣並且深具慧根,這才決定以縈繞心頭的大事相托的。卻萬萬沒有想到世間竟有這般巧合的事情,這不是佛家所說的“一切皆緣”又是什麼?
“請問老師父,蓮花生法師將佛骨舍利交給七覺士之後又怎麼樣了?不知道這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玉溪然猜想事情一定還有下文,不然的話主持長老也不會說有事情要拜托他們了。
哪知攝提摩羅長老長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這之後發生的一切可以說是我藏傳佛教的一次大劫難呀!那蓮花生法師托付了聖骨舍利之後便銷聲匿跡了,七覺士們便擔負起了守護聖骨舍利的職責。他們各自修持,又廣收弟子。並且在暗中各自挑選一位佛心堅定,慧根極佳的弟子來繼承他們的衣缽。與此同時也承擔起繼續守護聖骨舍利的責任,就這樣七覺士弟子們脈脈相傳,世代擔負著守護聖骨舍利的責任。他們希望有朝一日聖骨舍利可以重返聖地,接受萬千佛門弟子的瞻仰和膜拜。他們一直在等待著,等待著一位有緣人能夠迎回佛骨,這種守護會一直延續下去直到那個有緣人的到來。然而到了吐蕃的晚期,我藏傳佛教卻遭遇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劫難,吐蕃地區的所有佛門幾乎都受到了一次巨大的摧殘。”說道此處他便接不下去了,很顯然一提到那段不堪回首的曆史攝提摩羅長老就倍感心痛,激動不已。
“老師父,您所說的這次‘大劫難’應該是指吐蕃晚期的讚普朗達瑪毀佛滅教的事情吧!”見攝提摩羅長老說不下去了,玉溪然便適時地替他補充完整。
“是啊,正是那段曆史。當時整個藏地的佛教都麵臨著被毀滅的危險,就連本寺也不例外。七覺士的傳人們害怕守護的佛門聖物會因此而慘遭荼毒,於是便帶著聖骨舍利連夜出逃了。他們逃得無影無蹤,任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不過他們卻在臨行前留下了線索,線索裏麵就暗藏了他們的藏身之處。他們希望後世的有緣人們可以根據他們留下來的線索找到他們藏匿的地方,從而迎回佛骨舍利保全我佛門的無上至寶。”攝提摩羅長老毫無隱瞞的將事情的原委說得一清二楚。玉溪然見事情的發展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他現在對最終能否找到佛骨舍利已經不太關心了,他真正關心的是這次探尋求知過程中的無限神秘與快感。
“線索?不知老師父可否告知晚輩那七覺士傳人們到底留下了什麼線索?”他現在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這種未知的尋覓最能激發起他內心的欲望。盡管他的心裏麵已經狂跳不已,可是在表麵上卻依然沒有露出半點痕跡。
之後就見攝提摩羅長老緩緩地站起身來,慢慢的走到那尊金剛持的銅像前。他伸出手去轉動那佛像背後的機括,佛像底座的部位立時就打開了,很快就露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暗格子。緊接著他便從暗格子裏麵取出一個上了鎖的紅漆木匣子來。最後他又從那尊佛像的耳朵上取下了一隻耳環,輕輕的折動一下就恢複了原有的形狀。原來這耳環看似是一件裝飾品,實則正是這紅漆木匣子鎖上的鑰匙。任誰也想不到它會擺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上去,看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句話果真不假。
攝提摩羅長老打開匣子上的鎖,從裏麵取出一件東西來。原來是一串珠光異彩,晶瑩剔透的翡翠佛珠。那佛珠色澤光潤,一看就知道是用最上等的翡翠磨製而成的。沒想到一向推崇不尚奢華的佛家竟然也能拿出這樣瑰麗的私物來。
“這就是七覺士弟子們留下來的線索了。”攝提摩羅長老說著就將翡翠佛珠遞給了玉溪然,他竟然這麼信任他。玉溪然趕緊雙手恭敬的接過來,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串佛珠的每一個珠子上都用奇異的字符刻著一個天書般的字體。這些字符他感到十分的熟悉,似曾相識。過了好半響他才想起來,這上麵的字符不正和那麵梵天鏡上的古梵文同出一轍嗎!於是他把目光轉向了一直坐在那裏,不言也不動的黛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