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候她是一個一塵不染,清冷不可冒瀆的極地仙子,皎皎而立。但是有些時候在他的麵前,她卻溫馴得像一隻柔弱的小鹿,楚楚可憐。
“把你的手伸給我!”她從隨身佩戴的香囊裏麵取出一隻精致的水筆來,然後朝他執著的努了努小嘴。他的心跳在那一瞬間又難以自製的失去了規律,他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了她在有意無意間透露出來的無限魅力。於是他立馬服從的伸出來一隻白皙的不像是男人的手掌,她則寂靜的又白了他一眼,滿臉不服輸的姿態。她要趁著他氣餒勢弱的時候乘勝追擊,把他降服在自己的眉梢之下。
在肯定了他已經對自己完全的臣服,並且任自己為所欲為的情況下她才走到他的跟前。伸出纖白的蘭指輕輕地撚住了他手指前端的指甲,卻並沒有觸碰到他皮膚的表麵。隨即她便把水筆按在他的手掌上麵開始書寫,不急不慢的勾勒著。他呆呆的站在那裏,傻傻的感受著她握筆的那隻手與自己手心處交接處傳來的那股溫滑。癡癡地望著她那顛倒眾生般的嬌美容顏,一時間他感到上天真是太眷顧他了,竟然為他創造出如此美妙舒心的時刻。他一切都忘得一幹二淨了,眼中就隻有這位仙妃一樣的絕美女子。他原本是很愛惜自己的那雙手的,平時小心謹慎的生怕沾到一點汙跡。而今他卻任由那水筆中墨水的汙漬在他的手心處勾勒出一個個黑黑的字來,他甚至是希望這種溫馨能夠停留得再長久一些,最好是天荒地老,時間的盡頭。
不過他的這種幻想並沒有存在太長的時間,因為手腕上突然傳來的一點刺痛很快就把他給驚醒了。他迅速本能的縮回手去,原來是黛莎用水筆的筆尖在他的手腕上麵狠狠地戳了一下。那手腕處一個赫然的小黑點十分之醒目,讓他刹那間就恢複了神智。抬首看了一眼跟前的她,黛莎冷厲如刀鋒的眸子正直射在他的臉上。這一眼如冰似電又像戟,紮得他渾身上下通體的一顫。立馬被迫的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她哪怕一眼了。顯然是黛莎發現了他“不老實”的目光,因此才“小以懲戒”一下他的。讓他記住了,以後絕對不可以再這樣隨便的注視她了,否則他會付出代價的。玉溪然哪還有半點勇氣說個不字,隻能老老實實的退回到座椅上。張開那隻剛剛被她“下了咒語”的手掌,看著幾行娟秀的字體。隻見手掌的上麵寫著這樣一首詩:
日落斜隱須彌山,
霞光平地呈半矩。
四龍借暉吐華瑞,
照見七賢現佛衣。
這首詩讀起來非常的蹩腳,既不押韻也沒有華麗的辭藻修飾。與其說是一首詩,還不如說是幾句內含寓意的短句真言來的恰當。玉溪然端著手掌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什麼頭緒,不免心中有些黯然。攝提摩羅長老見他一時間參透不了其中的玄機心下裏也有點暗淡,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對玉溪然失去了希望。因為這幾句短詩甚為幽深玄奧,縱然他苦心鑽研了多年也不從有半點結果,又如何能勉強這位年輕人在倉促間就能得出什麼有益的結論呢!
於是他笑了笑說道:“小施主切莫心焦,正所謂欲速則不達。況且這幾句短詩本來就十分的難懂,各種玄奧未知,應該慢慢的參研琢磨才是。如果兩位不嫌棄不妨在本寺多駐足幾日,一來可以仔細的參研這首詩的奧妙,二來也給老僧一個盡地主之誼的機會。不知老僧的這一建議可好?”
玉溪然心想眼下這是最好的安排了,憑借向來都很準確的直覺他總感覺這首詩中的某些地方正在刺激著他腦海中的閃光處,仿佛靈光一閃就可以把它抓住從而把它整個的破解開來。可是一時間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存在著突破口,有些茫然和無措。可他強烈預感著自己最終絕對能夠參透這幾句詩中的真諦,據此尋得那七覺士脈傳弟子的下落,找到那個裝著佛骨舍利子的神秘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