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分往其它三個方向尋找顏月兒的人群,他們幾乎都心急火燎的使出了渾身的解數,氣喘籲籲、大汗淋漓的連嗓子都要叫出來了。玉溪然更是拚了命的如發了瘋的野獸一樣邊跑邊喊著,他恨不能立刻就找到顏月兒然後狠狠的抽她一個耳光,最後再把她緊緊的抱在懷裏麵親吻她的發絲,親吻她的額頭和嘴唇。大聲的責怪她,再大聲的向她說著對不起。即使在麵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在這麼失控過。
顏月兒,你真是我玉溪然上輩子欠下的債,如今你就要連本帶利的向我討還了!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搜尋顏月兒行蹤的眾人依然無果。無奈之下隻得返回原地集中,以待從長計議。不過鍾子賢卻有了新的發現,他把一條細細的彩綢遞給了玉溪然。
“這東西是我在迷霧林的入口處發現的,你看看眼不眼熟?”原來鍾子賢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踏入那片林子。
玉溪然當然認識這條彩綢,正是顏月兒用來栓灰毛兔子然然的那根。想來她八成是為了追趕那隻兔子而誤闖進那片林子裏去了。線索是有了,這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但是玉溪然卻顯得更加憂心忡忡起來。依照牧民桑傑的描述這個陰陽迷霧林甚是可怕,闖進去的人從未活著走出來過,可以說是一個“不歸林”。而且其中迷霧重重,又不知道潛伏著什麼可怖的危險。顏月兒一個人呆在裏麵不渴死餓死,恐怕也要被活活的嚇死了。眼下尚屬天明時分所幸還好一點,等到天黑的時候她豈不是更加的孤立無援嚇破了膽,等著死神去收她了?
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之後,他對顏月兒的愛最終還是戰勝了所有的恐懼,於是玉溪然決定隻身前往迷霧林中去找她。無論能否平安歸來他都沒有辦法將顏月兒一個人丟在那裏,顏月兒對他是何等的重要相信不需要任何語言去解釋。玉溪然把自己的想法跟眾人說了,很顯然遭到了強烈的反對。這樣做太危險了,萬一他此去有什麼不測那麼他們這夥人豈不就是群龍無首了。尤其是牧民桑傑的反對最為激烈,在他看來凡是闖進那片林子裏的人無異於自尋死路。在當地有一句民謠叫做“寧肯隻身搏猛虎,不願結伴迷霧林”,說的就是這陰陽迷霧林裏麵的凶險。與猛虎搏鬥,隻要勇猛過人尚有一線生機。但是闖進這迷霧林裏的人縱然你有飛天遁地的本領,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然而玉溪然心意已決,別說它還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就算這片林子真的是通往地獄閻羅殿的大門,為了顏月兒他也要闖一闖。他並不是一時的意氣用事,也不是喪失理性的蠻幹行為。他這一切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盡快的找到那個對他來說甚至比生命還重要的小妮子。而且他還相信天無絕人之路,能夠難得住他玉溪然的迷局還沒有被上帝創造出來呢!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主意已定!我非要進入這林子裏麵去看一看不可,不是我逞能蠻幹而是我一定要盡快的找到月兒。我想你們也知道的,月兒她天性柔弱膽小,若是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個迷霧林裏麵她一定會嚇傻的!再者而言,七覺士弟子們既然有意給我們設下這一道關卡也是想考驗一下我們的膽色和恒心。如果我們現在臨陣退縮了豈不是前功盡棄?那樣的話既辜負了主持長老的重托也有違咱們的初衷,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進入這個林子。”玉溪然堅定的信念通過堅定的話語明明白白的展露出來。其他人也不好再出言相勸了,但總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
那迷霧林裏麵濃霧環繞,濕氣甚重。玉溪然將一個折疊式的小帳篷背在身上,又帶了一條禦寒用的羊絨毛毯和一些食物清水。他盡量的減輕背囊的重量但仍然裝了滿滿一大包,他知道等找到顏月兒的時候那小妮子一定是又累又餓,精疲力盡了。其實他自己此刻也是饑腸轆轆的,從早上到現在他滴水未進,食不入口。隻是由於太過於擔心那個小妮子了,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些。
現在已臨中午,玉溪然告訴眾人如果明天下午之前還不見他從林子裏走出來就不必再等他了。馬上離開此地到距離最近的鎮子裏尋求幫助。在他轉身即將踏進迷霧林的那一刻他的手臂突然被人給拉住了,他回過頭來一看立馬大吃一驚。
是黛莎,那個一身素白如雪的女子。此時她的一雙柔白的纖手緊緊地抓在他的小臂上,絕美的臉上一改往日的冰冷,換上了關心與柔情。
“小心一點!”這是玉溪然認識她以來從她口中聽到的第一句滿含關懷的話語,如絲絲綿綿的春雨滋潤著他的心田。他的心裏麵暖烘烘的,甚是欣慰。
“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就和阿賢他們……”
“我相信你!”同樣的一句話再一次震響他的耳鼓,使他通體徹骨的興奮。那雙美眸中閃爍的複雜情懷他可能讀得懂?他回應她一笑一臉的淡然,沒有再說一個字。輕輕地掙開她抓在自己小臂上的纖手,他轉身踏步而去,不再回頭。看著他逐漸隱沒在濃霧裏的堅毅背影,有晶瑩溫熱的液體欲從她的眼睛裏奪眶而出。